小说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家教]蒲公英 作者:木海桐 文案 「题记」 ※本文讲述的是家教其中一个平行时空里的十年,本篇以日常为主。 ※本文系披着文艺外衣的无厘头流向。 ※本文委员长大人的篇幅较长,而且极其慢热慢热慢热! ※CP:七海x迪诺 ※本文完结后会发后篇链接。已改文名:蒲公英,原名(十年) 内容标签: 家教 穿越时空 少年漫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星野(云雀)七海 ┃ 配角:云雀恭弥,沢田纲吉,家教众人 ┃ 其它:1827 ==================   ☆、引子   微风不比寒日里凛冽,轻吻着少年少女的脸颊。   安静的,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单静风,又名星野七海。性格如微风般温和,偏爱异域风情的波西米亚风格的着装,给人以文艺浪漫的印象。   同名字一般,安静如风,眼中星光波澜如海。   一个人,两个世界。   一个人的十年里,家教的色彩从来都没有褪去。   少年的热血,给予了她向前的希望。   然后,在她面对未来茫然的时候,   她见到了他们。   他们的世界。   从此,有彭格列的地方,就有她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家教依旧本命番,漫画最后全体人物都出来蹦跶,然而我以为故事在他们回到十年前的那时就已经结束。从了解家教也已经十年,写下这篇文,算是弥补下曾经的遗憾。 这个故事本打算写的是平行世界中的其中一个十年的事情,然而,写起云雀两兄妹二人的日常就舍不得弃了——于是乎,此文暂定中篇,讲的是守护者聚首前的日常故事。 十年后的故事会在下一个中篇里继续——完结后会发链接的~ 在思考更改文名——有提议的请留言~ 五一期间会有大改,本人文笔有限,目前为止是撸着剧情写的,会在后期尝试转变画风——请,做好心理准备。 最后,潜水的妹纸们——求收藏求吱声~撒花   ☆、Target1 南柯   上课铃连续响了两遍。本应闲适的氛围被铃声敲掉了半张遮羞布。   “你在那里做什么,已经上课了。”   听到声音转头,赤着上身的少年霎时间满脸通红变得惊慌失措起来,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打颤。   “啊啊,云雀风纪委员长——前辈!”   黑色校服挂在肩头,纤长的身影一步一步踏进阳光明媚的阳光划出的光圈。   嗓音带着不符年龄的沉静,略带警示地说:“你已经迟到了。”   “对,对不起!”被莫名恐吓浑身凉意的沢田见面前这位面容肃穆的不良少年微微勾起的嘴角的样子,读出了一种无形的威严。而他自己的慌乱映在那人漆黑的瞳仁里,七手八脚地在慌乱中抱起被撕裂的制服,原地打了一个跄踉,跑了。   一脸被侵犯的样子——也不知道能去找谁说理。   在风中摇曳的衣衫重新服帖的挂在少年略显单薄的肩膀上。他凝视着那道极速前进的身影,不料想被遗留在原地的小婴儿勾去兴致,顺势收起袖口藏着的拐,薄唇一抿。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伴随着细碎的风吟,迈着步子走进了并盛中内。   躲在繁茂的樱花树干后面窥探到了这一切的我,不自觉的捂住了失去了血色的唇。   ###   上一刻,我在街区拐了个弯,突然一下就辨不清楚东南西北。   我这么说——仅仅只是打个比喻,事实上从出生时起我就从来没有分清楚东南西北过——除了教科书上的地图一类。   稍微站定了下,除却街区里突然安静下的乌鸦和一直以来隔三差五来找茬的黑猫不见了之外,我一下子又想不出来哪里奇怪。   又迷路了?   日式的街道到哪里都是大同小异,荒无人烟的氛围更是削弱了景物的存在感。   我叹了口气,不出意外,这已经是我这周第五次走错路了。   而事情明显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当我发现手中一直握着的资料变成了一个黑色手提包,身上的波西米亚长裙变成了齐膝短裙,身上的衣服明显是一套看着眼熟而又略带羞涩的少女时代的制服。   我头一次感到早晨的太阳光芒是如此夺目,刺眼到令我头昏目眩。   我今天正准备去学校申请交换留学生,简历都已经备好——就抱在怀里。而现下,回国的梦想已经如泡沫般轻易破碎,而我连身在何方都不知道。   刹那间的光阴,我便如同玻璃浇筑的雕像一般,风一起哗啦啦的被刮倒夸嚓的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面无表情地径直走过一个个街区,终于看到了和我身着同一款校服的学生。   我快走几步,跟着她的足迹。只见她顶着风,急匆匆一路小跑。——怕是快迟到了。   一路跟随。   ###   我扶着那棵在风中摇曳的樱花树。正面转向属于现在的我的学校。   望着梦中见过无数次的校舍,教学楼间悬挂着的那块表越加醒目,那是并盛中的象征——   我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再再次揉了揉。   很好——我要不是出现了幻觉命不久矣,要不就是穿到了家教的世界。   我觉得前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些。   ###   看到以上一幕,听到熟悉的声线……我已经大致清楚现在是处于什么状况之下。然而……   究竟是黄粱一梦,还是南柯一梦?   我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一声。   十年荏苒。   家教的指环偶尔会沉睡在我的衣服兜里——梦中也偶尔会和彭格列家族一起浴血奋战。可是梦醒了,终究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单打独斗。   他们是我的精神支柱,但却不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从来不曾。   默默地给了自己轻轻的一巴掌,没想到梦没有醒来,倒是——陷得越来越深了。   “七海酱,躲在这里等风纪委员走么?”纤弱的肩膀被人轻轻一拍。   “啊?——啊是的。”我转过头,目光所及之处是一袭秀丽的黑发。熟女的气息逼人,是黑川花。   “迟到可不好哟…”   我抬起头,看向黑川的眼眸深处。有人说要想看懂一个人还得看眼神。   我不自觉的,呆呆的,看着她。   “诶,怎么了?回神了——七海可是好学生,挺稀奇。”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撇过头一个深呼吸后先一步躲到了校墙外,做了个手势,大概是要我躲到另一边好打个掩护。下意识地跟着她的节奏,做了我小学之后就不会再尝试的小孩子游戏。在战略女王黑川的引领下,我们终于顺利的避开所有未见人影的敌人,成功会师于……厕所。   毫无形象地从窗户里溜进来,黑川捋捋黑色卷发,前后照了下镜子,自己打了个响指,说了声完美。借着镜子,从余光里看着五官缩成一团的七海,觉得她此刻就像只充满各种戒备的猫,无形中扎着毛。   “没有关系,早会之前出现就没问题的~”她大概以为我是担心被老师责骂。   我眨巴眨巴眼睛,心里盘算了一下。眼眸里的狡黠不漏声色地被我隐藏起来。   “几点打铃来着?”   “不用管它啦……c班老师来得早,咱班主任可是拖延症晚期呐。哈哈。”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套路的这么快。   目标达到。   我在心中确定了一件事情。   我星野七海,是一年A班。   ###   心里有些欣慰也有些忧心。欣慰的是曾经追过的本命离她这么近;忧心的是怕她回不去见不到她的母亲。   一路无话,刚走上二楼,就撞上了跑到家庭科教室去缝衣服的沢田。   这是与彭格列首领的第一个照面,我注意到他柔和的面孔现下的表情又是窘迫,又是害羞。突然忍俊不禁,莫名的,心情变得晴朗了来。   黑川瞥向沢田一眼,回头跟我念叨道:“大早上起来这运气真是糟糕。”说话的语气很是风凉。   我一笑:“可别这么说,有些人是吉祥物遇到就会转运的。”   黑川一边挑眉对我说道:“是吗?”   踏上最后一节楼梯,拐过一个角,流畅的拉开教室门,然后:“早上好~京子——!”   我顺着黑川的视线看去,也道:“早——”   脸微微一红,一种自己对自己产生的一种冒名顶替感挥之不去,但是打招呼总没有错吧——   黑川上前拍拍京子肩膀道:“听美帆说,废柴纲对你表白了?”   京子的脸上浮现了些红晕,“嗯……”   “别怕,有人要英雄救美。”   京子张了张嘴,正欲说什么。   教室门再次被拉开,出现在眼前的正是此次话题人物。   黑川继续说道:“町田前辈要为京子被侮辱之事报仇。”   我不动声色地凑到沢田的跟前,默默地大量着他。   与彭格列首领的第二个照面。面前的青涩少年依旧满脸窘迫,并且被众人嘲笑。   “纲啊,有人来下战书了,午休时町田在体育馆等你!”   “诶!!!!”   他呆滞又带着羞涩的神色光   终于又多了种惊恐。 作者有话要说:  诸位看官,本人修文会来回耗费一些时间……修完会给各位留信息……请注意文案部分……   ☆、Target2 追寻   “半死不活的理想主义者”。每一个熟识我的都会在沉默不久后不约而同的这么评价我。   就像现在——明明什么状况都不清楚,心里却有一个目标——   目标锁定,打入彭格列。   满教室乱飞的纸飞机带着青春的憧憬四处碰壁。少年们的笑脸依然挂在脸上,笑的宛如一大片玫瑰花园——令人陶醉。   我靠在教室后面的书架上,看着眼前这一切的人与景的融洽,宛如旁观者。   而我本命中的主角之一——沢田纲吉。深茶色的发丝与地心引力做着抗争,针线缝补分明的衬衣服帖的穿在身上。全身散发着一种忧心的讯息——好像蜗牛一般。我对他的印象一直是温顺的兔子——可是现在看来并不准确。   沢田纲吉,你与我一样,却又不同。   ###   手里捏起一小节粉笔,在后面黑板上瞎划拉。   18——27。白色粉末,白的纯洁,莎莎的往下落。似乎是不甘心被强行决定命运进行着抗争,毅然决然的逃离黑板,黏在了我的校服上。   ——越掸越脏。索性一挥手抹掉了划在黑板上的字,转手从后门走了出去。   水流哗哗的从水龙头里奔腾流出,我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还是我,除了一身校服之外,与中学时代的我并无两样。硬说不同的话——那就是氛围吧。以前的我会有一些英气,而现在——或许内敛了许多,外表略偏温婉。高高束起的马尾微卷着,被一根灰色发带竖起,学生气爆表。   ——好不容易在大二的时候脱离了“啊,你都毕业了——我还以为你才高一”的状况,现下,又回去了。还回到了中学一年级。   捧着一掌心的水,拍到脸上。水珠顺着脸廓滴落,滴答滴答砸在地上的声音,就像是我的心跳声。   心里年龄15岁没有变的话——那年龄又能怎么算呢?心态年轻就好。即使我知道这是一种自我催眠。    甩甩头清醒了下,听着远处传来的铃声,我踏着最后一点余音迈进了教室。对了——我还不知道我的位置——   大意了。   眼光匆匆扫过四周,只剩下了两个位置。叹了口气,不管了,二选一的概率。   拉过椅子,还没等坐稳,只听见一道声音荡来。   “同学我们昨天刚换的座位,这是我的位子。”少年爽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有些脸红,有些窘迫也有些羞涩。抬头一看。呵,真是巧,山本武。   微微一笑,“抱歉,一时着急忘了。”   “星野刚刚也在看那些八卦?还以为一直是很冷的人。”   我的脸更红了:“也,没有了……”他,好像误认为我是太过集中精力看八卦才导致忘记了座位的——可是真的,不是的!   我下意识的揉揉脸,这误会解不开了。   左顾右盼查找着刚才略过去的那个空位,最终被同学一脸“你坐在那里晃什么晃”的潜台词下,飞一般的坐下翻开作业本摆好,正襟危坐。   而此时正好老师走了进来。   算是毫无意外的,当机立断的,义正言辞的,在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批了沢田。而全体同学并无反应,貌似好像此番场景已经是日常的样子。   沢田——你是怎么忍受到今天这步的。   仅仅是小心翼翼的对待这个世界,还是会有人来伤害你。   呐——你是怎么想的。   ###   “铃铃铃——”下课铃响了三声,悠闲的午休时间到了。广播里当下流行的音乐被负责的同学照例放了出来。属于季节的风度这时候被释放。   下巴靠在笔袋上,我趴着看见黑川凑到京子身边一块去吃便当。两个人一如既往闲聊些少女话题,然而京子脸色明显不是很好。   “别担心,一会儿我陪你去体育馆。恩恩。”黑川挑了只虾放在京子的饭盒上。   初中——么?同学间的和睦好像——没有持续到高中。人格都在变化——我初中的同学在大学就几乎完全不说话了。虽然还在网络上能够知道彼此讯息,却不会说一两句话。而当初要好的朋友,还继续持续的也就两三个。   曾经的归属感——也淡了。   想想家教十年后的羁绊,就是我一直在追寻的那种归属感。   即使面前刀枪剑戟,背后依旧有信念在支撑。   观察了一上午,发现这里的星野貌似是学习优秀,但是性格薄凉,不太近人情。坐在位置上除了“同学你写错学号了”或者“同学你运动鞋在这里”这类话之外基本无话——   而她自己的家庭情况什么的,我暂时还没腾出空去查。   明明是午休,我转了一圈,最后捂着肚子再次趴在了桌子上。歪着勾勾画画出来的唯一梅子,心道:望梅止渴,越看越饿——   肚子啊肚子——你别闹了啊。   最后抛下自尊心啥的,小声呼叫黑川,“黑川……黑川桑!”   黑川扭头,看到了斜后方的我。   “我忘记带饭盒了……而且,卖店阿姨今天不在……所以,你能……”不能喂我点儿食儿这种话实在说不出口。   还没等黑川发出声,京子眸子里的善良几乎闪瞎了我,扬起个姐姐般的笑容,开了口:“星野桑,今天我带的饭团有点儿多,要不然分你一半吧。”   我相信我的脸上又今天第三次变成了红苹果。目光忍不住地撇去看,“谢,谢谢~!我能叫你京子酱么?”一边道着谢,一面被眼前一大盒的饭团刷新了三观。   “恩当然可以,那我也叫你七海酱啦——”   凑上去和黑川与京子一起吃饭是个需要勇气的事情。可能是我的加入令她们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不少,话不多,有些半尴不尬。   我一言不发在心里盘算,表面上就是干啃着饭团,老天我已经沦落到要饭的地步了TVT。   “京子酱在犹豫去不去体育馆么?”总觉得该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份凝重的氛围,但一张口就被黑川瞄了她一眼。像是有些不满又提京子的伤心事。   “嗯……”   “下定决心去努力的男人会很帅的。不论他以前有多废柴。你应该去看看。”虽然她本命只有一对,但是对京子她并没有把她当成敌人的想法。况且推动剧情绝对对我有利无害。   京子的眸子里有着一种难得的单纯。她会相信我的话,同样也会相信一个流离失所的人。   填饱了肚子的我,十分感激眼前的这对闺蜜。   “多谢款待——”深知三人行必会感到不适,所以先一步告了别,离开了教室。   寻找起了体育馆。   ###   直接上了体育馆二层的观众席。平时的体育馆午休时间人不算多,然而今天却陆陆续续总有人进来观望。差不多十分钟之后,四面八方的同级生都涌入了体育馆。喧嚣声更是嘈杂。这很显然是我直接爬梯子选择二楼的原因——   熙熙攘攘的人影里我还看见了云雀恭弥。我有些奇怪云雀居然也会偶尔群聚。然而终究被归于一八二七的特殊性,所以选择性无视掉了。   随着京子和黑川的出现体育馆内出现了第一次欢呼声。第一方主角出现——   我拄着下巴,歪着脑袋趴在栏杆上。   那么接下来就是穿着剑道服装的炮灰町田前辈从道具间里出来了吧。   “别弄脏了我的道服!”嚣张的学长还在训斥着下面的学弟。一边训着人,一边目光不断往京子这边撇。   我从他身上收回目光,抬头看了看时间,还差点儿。   3,2,1。门,开了。   沢田纲吉,参上。 作者有话要说:  锁了的章节,决定修完再去解锁。 文是会写下去的!握拳。 尝试转变画风中——   ☆、Target3 初绽   我盘腿坐下观望。   一瞬间的静寂之后,接踵而至的是四面八方而来的唏嘘声。   沢田颤抖着双腿,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挪了进来。   “来了?你个变态跟踪狂,就算老天放过你本少爷可没那打算——”保护措施做得如同“被贴了封条”般的町田前辈如公鸭般的大嗓门在场地里回旋。   “不…听我讲…刚才那是因为——!”咻的一声,沢田突然间倒退半步,被眼前的那根尖端惊得出了身冷汗。   “别找借口!”车轱辘话轮轴转,最后终于抛出了话中的重点。   “你是新人,十分钟内你要是从我这儿得了一本就算你赢!”傲慢的吐出了人生中最不应该立下的flag,阴险的面孔就像坑蒙拐骗的狐狸。   “奖品呢,自然是笹川京子!!”   低头抻抻衣服上的褶子,突然刮来一阵风刮过来一片叶子正巧落在我的头发上。我一伸手把它粘下来。   ——哥们你这就是自己作死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呵呵的笑的像朵太阳花。   “真是,没救了——”   就像我手里这片不合时宜的深黄色叶子。   指尖哒哒的敲着栏杆,挑起眼皮撇向京子的方向,我见京子似也是被这种侮辱性发言激怒,隔着老远都能被我看出不悦的神情。   虽然——平静的外表在他人眼里并无不妥,只是我天生比别人敏感一些——他也曾经说过,我对人的感觉,很准。   准到——可以猜到友情的尽头。   竹剑划破空中的声响被放大,沢田堪堪接过飞过来的竹剑,就被町田追着打。没多久手中的剑就被打飞了出去。   没有护具的沢田怎么会是町田的对手,这场胜负根本就是不对等的。   就像社会的缩影,没有人在意公正与否,不是当局者只会当成是一场笑话。   可惜你们嘲笑错了人。   我把玩着手里的那片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落叶。   在秋天里,这片黄叶或许不起眼,但在春天你确实独一无二。   明明是同样一片叶子,   却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看待它。   一个可以在黑手党里绽放光彩的人,却在凡人堆里面毫不起眼——   好像丑小鸭的故事。   一个貌似不合时宜,一个状似生不逢时。   再次被剑绊倒,沢田手撑着地板望着那根即将要打下来的木棍,瞳孔里的茶色瞬间深了一分。   在我眼里的一瞬,或许在他的眼里——一分一秒都是漫长的。   “沢田君加油!!”柔和却有力量的声音透过嘈杂的环境一瞬间传到了沢田的耳朵里。就像沉溺在深海的人呼吸到的第一口氧气。   谁人好像按下了暂停键,时光停止了。   京子给他加油了……可是他却没有赢。   我看到他纤弱的手掌渐渐握起。   并不清晰的划过空中的声音令我不自觉的侧目。   一身穿着黑西服的小人儿,正举着把枪对准体育馆中心的那个少年。   “去往死了战斗吧。”   Reborn。   强大的后坐力并没有影响到他。   小小的身体蕴藏着披靡众人的力量。   “你是谁。”稚嫩的声音中透着疏离。黑溜溜的眼睛犹如两颗黑色宝石,外放的气息貌似凝成了实体。   我感到有些寒意。   眨了眨眼,看着瞬移到自己肩膀上那个小人儿,艰难的做了个腼腆的笑脸。   “星野七海。”   “你对阿纲很感兴趣。”这是陈述句。   “我对朋友的绯闻对象很感兴趣。”   reborn拽了拽我的耳垂,“那也有些过头。”貌似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可是我却知道,那份貌似童真的面目下面藏的是一颗杀手的心,毫不留情。   “嘶……疼。”他放下还不如我半个手掌大的小手,貌似家长审视着自己仔仔的相亲对象——   我一时气不过,使劲拍了拍他的帽子。“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儿!”   说句废话:“小孩儿,你是谁家的?”   “我是reborn,纲的家庭教师。”   我将头微微一偏,微卷的马尾划出一条曲线。   想起兜里,还有一颗从京子那里收到的糖果,甩了过去:“切。”   我当然知道……   状似被一颗糖果激怒,reborn在我肩膀雪白的衬衣上蹭了蹭脚,瞬间多了几个黑团。我深吸口气,真的是够了——   在我忍无可忍一脸“不跟熊孩子计较”的巴掌飞来之前,reborn先一步遁了。   顾自掸了掸肩上的土,reborn,注意好你的大本营——小心老巢被人缴了。   从与reborn的正面交锋中回过神来,场面已经快进了一大半。   此战已经在一片喧哗声中,伴着沢田略带嘶哑的嗓音喊着:“我不仅拿到了一本,而且拿到百本咯!!!”的放飞自我中,落下了帷幕。   就差一身□□就能出家的町田躺在地板上不省人事,沢田赤着身子手中握着近三千本青丝。   我默默地收起扔在地板上的手机,把没来得及拍的纪录片的预算酬劳记在了reborn的头上。   沢田纲吉,一战成名。   废柴纲之名终于得以洗清。   呐沢田——你开心么。   ###     这个答案,我的结论得出异常的迅速。   就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新晋花旦沢田纲吉已经初尝到了奋斗带来的苦尽甘来,飘飘然的表情令我一脸“这不是我认识的黑手党首领”。    一天的时光就这么悄然而去,放学后我独自一人信步走在校园里四处欣赏风景。并盛校庭内侧有一池塘,里面养了几条鲤鱼。微博上都说,鲤鱼能够带来好运。   我驻足停下来看了看,随手呼噜了把草就当做鱼饵。   “鱼儿啊鱼儿……”请保佑我顺利混进彭格列。   啊,还有。   还有件首当其冲的头等要事——   告诉我,我家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加了一些很冷的比喻句——   ☆、Target4 兄妹   这一日漫长的有些接近永恒。我想着,如果老天只给我这一天的时间来见他们。那也知足了。漫步在校园,晕染的水彩色树影遍布每个角落。   我想起朋友总说我爱多愁善感。生活明明可以更加现实一些,非要沉浸在过去。   而当我彻底决定告别过去之后,我却到了这里。   我望着眼前开着的不知名的野花丛,斑驳的碎花,与陈旧的木亭交相辉映。   趁当下四处无人,我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一校园景致。   可是当手指一遍遍划过屏幕,最终又停了下来。   有什么用呢,都带不回去,何必自欺欺人。没准这又是一场梦。   今天是四月一号么?我嘲讽的望着天。   “七海。”   “嗯?”酱呢,舍了?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叫住我的那人声音我绝对听过,然而我并不确定——   “走吧。”声线中有种自然的孤傲拮据。   我迈开步子,“好。”说话那人的轮廓逐渐在我的心里清晰起来,但是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转过身来,不由自主地绕绕自己的头发,这是我紧张时的小动作。   “……云雀前辈。”   前面的背影在夕阳的映衬下各位模糊,光圈在他的身上使我感到些许刺眼。   我被回过头来撇着的丹凤眼一惊。   有些不寒而栗。   “跟人群聚,你长能耐了。”   “……”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僵硬地笑着。   咦——,我们熟么,熟么?熟么!怎么个熟法,是路人般的熟,还是路人般的熟,还是路人般的熟。   我的本命是1827,但是请注意,绝对不是单个的云雀恭弥!   对于这位高高在上的这尊大神,我还是保持着敬而远之的观望态度。知道么,全能的云雀先生简直是我的偶像,然而,再稍微温柔那么一点点,就好,真的,我没有别的奢求。   这是不是怪我让京子和沢田凑的近了点得来的报应?   暗自叹了口气。跟在云雀的身后,保持了三米的距离。左顾右盼看着风景就是假装自己不认识他,看着校庭里他走过的地方就带着一片静寂,看着风纪委员毕恭毕敬的对他行礼。   他——平时是怎么生活的呢。   ——————————   夕阳隐藏下了它的影子,徒留凉风习习。一路跟着云雀身后,有种狐假虎威的荣耀感。   稀松平常的街道,周围被日式建筑围绕。我一边揣测着自己与他的关系,忧心着自己时候是不是妨碍了云雀与沢田谈情说爱。又一边傻笑着自己原来距彭格列这么近。   疑似被我慢吞吞的行动所激怒,云雀终于回头发现我距离他五十米远时,有了反应。   银晃晃的拐露出半截,反射着路灯发出的明晃晃的光线。手一收,眼睛前银光一闪,我觉得自己飘着的一缕发丝被割断了一半。   浑身一个冷战,小碎步跑了上来。   看来他今天心情不是太好,还是不要惹这尊大神为妙。   路过一个7-11,跟着云雀进了一家庭院。   与寻常人家灯火璀璨不同,我进来这里幽深清净,很有云雀风范。想必这里是云雀的宅邸,那么让我跟来做什么?   坐在榻榻米上,我不断地深呼吸,开始思索。   肯定有哪里不对,望着手中的晾衣架。哪有给客人晾衣架的道理,那么是他家保姆么?   哪里有未成年的保姆啊——冒出这个想法瞬间被我否决。   半句废话都没有,就把我晾在这里了么?喂喂——好歹交待一句啊——   慢吞吞的转身,看到门口晾着的清一水儿的并盛中制服,自觉地开始收衣服。已经变成自动化的双手机械的工作着。   直觉告诉她她这么做不会惹恼云雀。   抖了抖衣服,一水的校服。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套,这些该送干洗店的吧。自己怎么能洗呢,都是羊毛。咦——还有一身女生校服。   在我碎碎念的时候,   大神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手里拿着熨斗,开了尊口:“挺自觉,今天迟到不跟你计较,这个熨了。”   从来这种衣服都是送干洗店呐亲~!!我“喔”了一声。   怂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我很懂。刻骨铭心的懂。   任命的拿起熨斗,一件一件的开始熨。挑起眼皮掠向云雀。   看着他靠在窗边往外望了一会儿就再次翻过窗户不见了踪影。   大气都没敢喘的我舒了口气。思索着二人间的关系,边小心翼翼地控制住颤抖的双手,不让它抽风。   最后的最后,轮到了那件混在一堆男款制服中特别显眼的一件女式校服。水渍已经半干,校裙上缝着属于她主人的名字。我让我的好奇心随风飘荡,最终回到了原点。手一掀——   尼玛,我看到了什么?   HIBARI NANAMI   云雀七海。   我一拍脑门,所有的问题都得到了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他是她哥。   ☆、Target5 神出   若不是我在日多年,对于结婚年龄的限制略有了解——   还真会缺根弦,把自己往沢田情敌上联想,作为云雀的童养媳——啊呸,我还在乱想什么。   是云雀的妹妹。   怪不得,她成绩优异却有些孤僻不合群。   ——都拜基因所赐。   在时光终点回转着的石英钟还未走过一天,我已经与本命的两个主人公都打过了照面。   还给我安排了这么一个身份——   我弯下腰,从那件衬衫的胸口口袋里捻起了飞错了地方的纯白色花瓣,捧在手心轻轻一吹。   你看你,飞错了地方,总是该回去的。   折好衣服,摸着脸颊重新回到屋子,手中拿着自己的那套校服——榻榻米的草香洋溢在四面八方。   我好像忽略掉了什么。   她在学校教科书上明明写的是星野七海。是她麻麻后嫁给了云雀的粑粑?还是他和云雀的粑粑麻麻离婚了?   而且这场变故,貌似还是在七海,堪堪上了中学的时候才发生的。   在我毫无逻辑的深思熟虑之下,还是觉得这件事很是奇怪。   最后决定暗中调查这件事情。不管我是如何的没有理智,总是知道直接问云雀会引起怀疑。   看云雀的样子……倒不像是最近才认识的样子。   怕这俩人真是同父同母的兄妹。   这是多么强大的基因,才能诞下委员长。   夜色侵袭,空气都带了些凉意。   鼻子有些痒痒,怕是又有些花粉过敏。没想到穿越了一回,这毛病还是没有走。   望着这庭院里的那些个杉树,叹了口气。   怕是说服这尊大神砍了树也不太现实,还是买些口罩备着实惠。   水蒸气的热意带着我也多了些暖意,手里握着熨斗,熨好了几件校服。谨慎地再次叠起,放在筐里。   诺大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氛围,只有来回加热的水气声表达着生物的存在。   可我,没有丝毫孤单的感觉。   大功告成,我从书包里拽出明天需要交的课题,做了一会。都是些基础的不能再基础的问题——我要是能做错因式分解,这十几年书就算白读了。   十分钟解决完毕,拿出一沓沓的本子,我默了。   这一水儿的黑色表皮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死、亡、笔、记啊。   摊开摆成扇形,此时我已经没有翻阅的欲望——我坐着面对着这一摊呆了一会儿,最终觉得总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儿,站起身活动活动脖子。   “嗒嗒”地溜到房间边缘,顺手拉开了彰子。稍踌躇了半晌,往后一抹,随手关了灯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去。   我为什么要跟做贼一样啊——脑海里一边吐槽着自己,一边又挺直了腰板——   撑着我是这家的主人我怕谁的样子进了走廊。   很没有底气的碎碎念着:“我是这家的主人四处乱跑很正常。”   家里很大,与日本普通人家相比至少是两倍大小。日系风铃一如平日里随着微风作响,演奏出悦耳的专属于大自然的多重奏。   浓厚的和风气息充斥着府邸各处,俨然一个庄园。   刷地合上洗手间的门我转过身。   现在楼下还有三间房间没有确认。走廊尽头一间,左拐一间,右拐一间。   当然——还有二楼。   我最终决定摸着黑悄声爬上二楼,扶着墙壁这一看不要紧,比一楼房间还多……   我靠着栏杆抹了抹冷汗。   很好进错云雀的房间的概率,仅剩八分之一。   来让我再冷静一会。   回到刚才的房间,我从书包里东翻西翻,终于找到笔与纸开始在一张试卷的背面写写画画。   从家庭教师动漫了解到的云雀的脾气秉性来看,他特别偏爱天台。那么,他的房间在二楼的可能性很大。我用笔尖戳戳平面图,发出哒哒的响声。   拿着玩扫雷的耐心来一步一步分析,最后决定先去扫一层的三个房间。   大大方方,用一种稍作优雅的姿态,敲一下门。   OK,左边safe。   右边也safe——   我松了口气来到了最后一间。略有迟疑,眼前的门有些破旧感,水墨气息浓厚。我用了两秒时间排除了云雀住在这里的可能性。   他不会住在这里,刚才云雀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我,他是略微有些洁癖的。   我在门前站定如树桩,不怕风吹雨打的深入观察了一番。   云雀一家有故事。   这一发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有些郁郁的心情好像拨开了一些雾霾。   然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找到自己的房间而且不要走错到云雀的房间。   可是现在唯一得到的结论是她与云雀同住二层。   二层也有洗漱间及浴室和厕所。   厕所旁的那一间被我列为第一个安全的房间,直觉云雀绝对不会住那里。   拉开门,对确实不是他的,不过也不是她的。   没办法,我忽然觉得有些口干抿了抿唇。   此时我的脑子已抽,距离罢工为时不远。   思来想去,在不引起云雀注意的条件下,也只能破罐破摔的坐在洗手台前的椅子上不动了。   想法已经告罄,靠运气了。   ——等他出来洗漱,确认他的房间。   时间沙漏里的沙粒一缕一缕的接近地心——   在漫长的等待当中,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稚嫩的脸庞与中学时代的自己没有多少区别。   ——好像,跟云雀也没有多像的赶脚。   自己脸上的痘痘在云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煞风景,瞥到了毛巾下面堆着一连串洗漱用品,就拿起洗面奶挤了一点开始洗脸。   心一横,反正时间空着也是空着,边洗边等。擦完化妆水拍打拍打,又从各种面膜中挑了一片撕开贴在脸上。   “十一点了。你已经在这里坐了四个小时。”   还在整面膜的手,不受控制的把它撕成了两半。之后莫名的动不了成了一尊雕像,愣愣地紧盯镜子中穿着睡衣的云雀恭弥。   你又没过来过——怎么知道?   良久无人说话。最后我总觉得把单衣当做睡衣的委员长站久了会感冒,而他是否会在感冒之后想起是我促成的我不知道,最终开了口:“……我在冥想。”   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音却丝毫不自知。   云雀神色中怀疑的眼神扫过了我的面部,我顿时感觉到一道冷风斜着寒意吹了过来。   “……”   我知道,他是在不屑多费口舌去戳穿。   ☆、Target6 鬼没   许久的沉寂,正如一秒万年。   我撑着一张异常平静的面容,心里极其不情愿的开了口。   “我真的在冥想——”鬼都不信。   “真的,哥。”这么肉麻的称呼是谁喊出来的?反正不是我——   貌似是真的因为我这一声“哥”,戳到了这尊大神的某根神经。   最终云雀什么话都没说,潇洒的一甩身子,身影完全从镜子上消失。   我手捂着脸,怎么着都不能让那半面面膜掉落——轻手轻脚的趴在门外,瞪着两只大的像夜明珠一样的眼睛,目送云雀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哦,楼梯上来左转最里面的那间——   很好,目标达成!   心里一块大石头哐当砸了下来。拎起颇有少女感的牙膏牙刷,迅速洗刷完毕后,做好面对自己的准备,踢开了走廊右侧那扇门。   bingo,中。   ###   还在沉睡的虫,在醉生梦死中被早起的鸟儿吃掉——又是一个清晨。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崭新的——天花板。   起床后,蹑手蹑脚的趴在门口去看那扇充斥着杀意的房门,然而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云雀没在家。根据我的推测,八成是起早赶着上学校执勤了。   对于大学还是生物钟永远是七点半的我来说,当下只剩下了半个小时——洗漱换衣服吃早餐再加路程。   揉了揉被各种任务充斥的脑袋——时间,好像有些不够。   匆匆忙忙打理完毕,最终看了眼桌上摆着的冒着冷气的冻牛奶牛奶与半温的零碎面包。   面无表情的将之收到了被我撑得像块砖头的书包里,右手颠了颠昨天从床底下翻出来的零钱包。亏什么也不能亏欠肚子——   路过7-11的时候顺带着买几个昆布饭团。   虽然——这标准也没有上到几个档次——但总比——   那些好。   咔嚓一声带上门,我最终踏着铃声到达了班级,一直保持着良好习惯的我:“大家早——”   一路小跑,风一样的到了座位上。   前边有一个课上一直在打瞌睡的那个脑袋,现在还醒着。   “早——”有礼貌的回了一声。   被人嘲笑,却还努力的对这个世界温柔。   你心到底多大啊——   “好上课。”   “起立!立正,礼——”   “请多关照——”   公式化的礼节之后,老师推了推眼镜进入了正题:“介绍一下转学生。在意大利留学的狱寺隼人君——”我抬起眼皮,向前一瞄,被狱寺颈间的银制挂链晃了眼睛。   皱着眉抬起了手,而在此时——   却看见前面那个脑袋迅速向右边一转,看向了京子。   存在感微弱的人儿突然暴露在阳光下,我看着一个面露不善的狱寺朝着我们这个方向径直而来。   被高大阴影笼罩,我托着下巴看戏。   咣当一声,在老师的瞩目下,沢田的课桌被整个掀翻。   ——这是明显的校园欺凌吧,这个。   而沢田,整整一上午,我就看着沢田战战兢兢地连觉都没有睡。   ###   轻松的把笔一甩,解完最后一道数学题。   又到了悠闲的午休时间,听老师说的意思来看,下午是球技大会。   我记得云雀好像还是本次比赛的负责人。   对学校的热爱超越了对于群聚的厌烦。我都怀疑十年后是不是为了保护这群从并盛毕业的后辈才勉强担任着守护者了。   球技大会也分场次,没事的人就在班里晃悠,或者选择去看比赛。   不过,我是没有兴趣的,因为——   在这点上我跟现在的沢田或许有些共同点。   左右手不协调,并且在毫无动力的情况下,自身的能力值很低,接近零点——   好在我被发配的那个打球队伍中没有几个女生有斗志,这点倒是符合了我的心意。   快速被淘汰,迅速换好衣服跑到二楼继续看比赛。   这种事情吧——看人家打很有意思,轮到自己就只有逃跑了。   逃跑可耻但有用。   沢田上了并盛中报纸后备受关注,一进场连自己的应援团都有了——   可以充分说明reborn的工作能力不容置疑。   “阿纲加油!!Fight!!”嘈杂的谈话声随着裁判员一声令下瞬间消散在风里。   “一年A班对战一年C班,比赛开始!”   我对于这次的比赛并不觉得有多精彩,看得尴尬症都犯了。   看着沢田的一举一动,我默默的攥紧拳头。   不想做就不要做——这样就好啊。   记忆中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你可以选择性的无视掉这些——   你只要让自己在一方面足够优秀就好啊——   明明知道剧情的发展,明明知道——   可是我却陷入了死循环。   在意的人的支持是精神支柱,无关紧要的人的支持,却是负担,要不得。   我呆滞的目光移向一本正经的风纪委员长处。看着他的状态我知道他的眼睛里没有沢田。一本正经的吩咐部下。而自己站在计分器旁边默着。   站在并盛顶点的男人。   未来的事不可知,我本该心怀恐惧,可是现下觉得莫名的心安。   “哥——”唇瓣呢喃出声。   低声的碎语伴随着清风消失在无杂质的空中。   我的瞳孔骤然一缩,隔着数十米远的空气好像被立刻抽空,倏地对上了那双深黑的眼眸。   那人薄唇一泯,神色中竟有了些许笑意。     心间刹那间充满了丝丝暖意,正如一包方便面里多被人放了两片火腿——   但是另一方面,刹那间发觉到自己毫无隐私的处境,又觉得——   此位兄长——恐怕会是我永远的噩梦。   ☆、Target7 误会   浮浮沉沉的过了有些日子,就算是梦——这也未免太长了罢。   学校生活第一周总是过得异常漫长,每一个瞬间都如同红星记号标注在课本的字里行间。   翻开会发现是重要的内容,只是——却很少被人翻开。   日子平静的异常,除了球技大会那一天热闹的锣鼓喧天之外——就是操场开始翻新。   拜这些日子所赐,我终于养成了钻研茶道的习惯。   委员长大人最近在出差,我倒是乐得清闲。   说是出差——其实就是晚上就在并盛中处理公务。   留了一句“周六晚饭你准备一下”,就连门都不甩的走了。   我抬手看了看自动生成的日期——   还有两天。   我决定周五留一天时间把摊在客厅四周的各种垃圾分了类去扔掉。   伴着早上明媚的阳光,伴着窗外缭绕的露水出了门。   我的座位经常被早到校的狱寺君占领。好言好语的去说他一句吧——就会被眼神发出一道道貌似能杀人的光线袭击。   惹不起,但我躲得起。   于是不得不每天早到校一个小时,提早去占位置。   早晨凉爽,天气正好,跟之后的忠犬兽类斗气,何必呢。   ###     这一天,含羞带臊的太阳公公彻底掩面四处狂奔,忽明忽暗的天空比以往更加变化莫测。   “叮铃——”我径直拽开了711的玻璃门,掏出零钱,买了杯热咖啡。一边小口喝着,一边骑着自行车登校。这功力——自然是从小练出来的。   就我这种半高不低的智商——挑的自然是僻静小路。   开玩笑——被同学看到骑自行车,告状告到老师我就彻底歇菜了。   我还不怕老师的说教,怕的就是“云雀前辈”。   至于为什么要骑自行车的这个问题……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懒呐——求速度啊——   不过有些地方的日本中学生是不被允许骑自行车的,家离学校距离很远的同学除外。   可我星野七海早就已经是大学生了,自然的从这些个条条框框里跳了出来。   再让我接受这些个毫无根据的条条框框,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有些改不过来。   “啊!”   被突然路边窜出来的野猫吓了一跳,我连忙捏了闸。自行车刺耳的呲呀一声,冲击着我的耳膜。   手一抖——上衣下摆也免不了沾染上了咖啡渍。   额哟喂——我又再一次欲哭无泪。   然而,望着横在前面的那只眼神无辜的小野猫,真真的是生不了气。   怎么办,认栽吧。   便宜你了,小团子——看在我这么善良的份上,你可要领情的。   校服脏了没什么,关键是骑自行车上学违反校规这件事可千万别被她家风纪委员长知道了就好。委员长此人,对违了他的规的人,甭管对象是谁,一律咬杀。   上次的任性迟到已经让我以廉价的劳动力作为处罚了,我不相信他云雀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别人。   他妹子不行——   他妹子(沢田)——恩可以。   ###   把自行车停在学校周边藏好后,我搓了搓手。   “这下子,今天应该不会被发现。”   心情一下子舒畅很多,一路哼着歌进了校园。   而在跳着华尔兹迈完最后一节台阶,在走廊里,我就看到一群人挡在教室门口前面。   “诶,大家这么早——”   黑川率先回过头,禁了禁鼻子:“早——七海酱,好大的一股咖啡味……”   我没心没肺地咧嘴一笑:“喝完了,没有多余的哟~”   “蓝波酱也要喝咖啡——”小小的,稚嫩的孩童声音传到了众人耳畔。   哟小牛仔么?我顺着声音的无声轨迹望去,只见一个头顶两只角,身着奶牛装的蓬蓬头小朋友正抱着沢田的大腿撒娇。   我听京子说起:“这个孩子……是沢田的弟弟?”   我啊了一声,缓过神这才明白,这几天的平静只是我看不到。   蓝波出现,那么就意味着彭格列家族正在日本集结。   碧洋琪他们的出场也在意料之中了。   我在公众场合第一次近距离见到了被一年新生嘈杂的喧闹声烦的不得不出面的云雀。   几天不见,委员长的大人多了几缕呆毛。   这次,沢田再次睁大眼睛落荒而逃,仅仅留下句:“对不起,我立刻将他送回家!”狱寺紧随其后,丝毫没有顾虑到其他方面的事情,便追上去道:“啊,我也陪你去!十代目!”   我想都没想一把拉过山本,趁他还没来得及挪动脚步,拉住了他:“你先别去,应付局面比较重要。”我看着他澄澈的眼睛,“云雀前辈那边——”   山本疑惑的神情瞬间变得清晰坚定,他倒也不是个拎不清的人,只得喊一声:“要上课之前回来啊——!”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拉住他,只是莫名的想在剧情的洪流下留下我的印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轮、盘之中慢慢划过,我这次不想仅仅做个旁观者。   围观的众人都在默默的为沢田他们捏了把汗。而云雀仅仅一个眼神杀过来,附加了句警告后,众人立刻作退散的姿态。   在路过一年A班时,眼神直接略过了我,看向了在我旁边的山本武。略一停顿,我看他在打量着山本。之后又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我,眼神游移了有一会儿,最终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径直消失在了楼梯口。   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我精准的直觉告诉我这更加要命。   没时间给我细细思索,我稍微舒了口气,正视山本:“还好给了他个台阶,要不然……”我真怕他没完没了。   留个山本武在这里就等于说留了个活口还能解释,若是连山本都走了……那么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Thank you。”山本露出整洁的牙齿,笑着撂下句感谢的话,随后就轻巧地推开门进了班。我细致地发现真人版的山本武比我高了一个头,阳光清爽型男孩,性格完全跟她是不同的。   我有些落寞,想起曾经的那个阶段。   估计不是在这个世界的话,我和这种类型的男生连话都不会说几句吧。   可是你看,刚刚云雀那明显怀疑以及震惊的眼神,都用不着直觉告诉她。   她哥绝对误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轻松基调。   ☆、Target8 纵容   阳光明媚的一天,就在我内心忐忑中虚度了过去。   胸腔里的小心脏在作乱,弄得我一天——手掌心就没有干过。   而我思考了下原因,其中之一是因为怕委员长大人知道自己违反校规蹬着自行车上下学。之二嘛——   你懂的。   是怕她哥误会她……和山本。   不管是中了以上哪一条……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看了家教两百多集以来总结的经验。   ###   放学的铃声刚刚响起一个余音,我就一个箭步从教室里冲出去,连声招呼都没有来得及打。   七扭八拐的寻摸着自己早上找到的隐僻小路,一路前行,终于找到了那时藏自行车的地方。   趁着走出校园的人影并不多的零碎时间里,赶在他们能够看到我飞速行驶的抽风角色之前迅速跨上了车。   一路狂蹬——感受到风的瞬间我觉得天空都亮了几度。   未来如何又怎么样呢,我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有趣多了。   脚蹬转的像是风火轮,无视掉了小腿肚的酸软感。   飘逸的黑发在风中飞扬,少女的青春洋溢尽显在田间的小径。   ###   风的喧嚣再次沉默下来是在过了有十分钟之后,然后我终于看到了属于七海今世的家。   从校裙兜兜里略有些生疏的掏出了钥匙,带着帕金森初期症状——拧开了门。   这把钥匙是从七海抽屉里找到的,我掂量着,估计以前的那位也是常常忘记带钥匙的主。   而这就是云雀没有起疑心的原因——   他估计断定她也是在等他的钥匙。   我两只手推着车,脚底下也并没有闲着,而是在忙着抹掉车轮胎的印记。   我把陈旧的自行车停在了自己家的停车场,原地锁好。掏出手机与早上照了的照片做了个对比分析。往后退了些,来回看了几遍,又凑上前摆了摆,随后又跑到远处看看有没有什么违和感才罢休。   忙前忙后足足有个把小时,容不得丝毫大意。   作为最后一道工序,我走到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刨了点土,捧在手里,到停车之处停下,往空中一扬。   宛如沙漠中的沙子靠着大自然的创造力四处飞扬着——   与做旧一般的性质,我也把自行车做出了许久不用的假象。   拍了拍沾满了沙尘的手,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用力掸掉尘土后就进了屋子。   回到卧室,我从衣柜里取出了那套写着云雀七海的校服,打算作为明天的换洗衣服。拎着校服抖了抖,把上面的灰尘震了下去,然后挂在床头。   很好——我看着全身镜中我身上的那块浅茶色的咖啡渍,就剩你了——   又是一番折腾,明明并不是炎炎夏日,南辕北辙的,我却是出了一头的汗。   只不过——看看手中的成果,大大的作为奖励给了自己一个笑脸。   白色校服上衣下摆的咖啡渍已经被搓的几乎接近白雪的颜色。   能看出一二的,除非是——   变态的存在。   在课余时间写完作业的七海同学很嗨皮的在庭院里玩耍,看看这株花,又赏玩着那支——   然而我今天好像和猫很缘分的样子,在自家庭院里玩耍,都看到了一只私闯民宅的小猫崽。   灰白色。   样子高傲的神态就像她家委员长大人——   一个小石子咻的飞了过来,我敏捷的跳过树干一躲,随后传来了击中树干的闷声。   这年头,连猫也这么凶——   什么都不能看外表。   提到猫,我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早晨那只。   再次回顾那幅画面——我总觉得有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在我茫然的纠结了近十分钟后,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大意了。”   她找到庭院中的水池,掏出兜里的手帕沾了点水,就往停自行车的地方飞奔。   车框框的钢丝网上——还留有咖啡渍。   虽然我觉得委员长的眼睛并不是火眼金睛,但凡事要多做一手准备才好。   我一边擦着,一边撩着土。这情景论谁看见都会觉得这人简直是有病,吃饱了撑得。   哪有人一边洗着澡,一边还往自己身上涂泥浆的呢?   就在我碎碎的吐槽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时候,   “七海,”低沉的嗓音,第N回从七海背后传来。   “你过来。”   啊——又,被,捉,住,了!还有——   委员长大人,你能别老这么神出鬼没的老吓人玩儿么……   ###   药物吃多了,最后总会有些免疫力。恋爱谈多了,也总会有些甜言蜜语免疫力。   而,对于我来说……被云雀恭弥吓多了,也会有种免疫力。   我把它叫做:委员长气场免疫力。   乖乖认错,乖乖认罚,总之要乖乖的——与其被当场拆穿,还不如——   我心一横,“哥~”   双目含泪乖巧地跑到云雀身边,低下头做认罪状。   “我错了,我不应该砍掉你咬杀人的机会。我错了,我不该骑自行车上下学。我错了,我不应该为了忽悠你一边擦掉咖啡渍一边撒土……我错了我错了……”   眼皮不自觉的开始抽搐,想看看委员长的眼色,却又被高大的身影所笼罩,什么也看不到。   眼前的人貌似被这一番认罪的长篇大论惊着了。我拿捏不准委员长大人的态度,有些动摇。   难道我采取的策略错了么?   难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么?   “把所有衣服都洗了,明天送十套到风纪委员会办公室。”委员长大人终于开了尊口。   我连忙点点头,然后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生怕他反悔。   彻底无视掉了突然间开始酸疼的小腿肚,转身就跑了。   我这一天白费劲咯哟……   不过云雀居然对自家妹子居然这么宽容——   难不成,遇到沢田前云雀还是个隐藏起来的妹控?   我如同一阵旋风般刮进了玄关,停下来的时候免不了的诶哟一声。   小腿肚抽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恩最近挺忙,挂科就不好了——所以嘿嘿,请多担待。   ☆、Target9 隐藏   我冷眼看着眼前堆成山一般的校服,就像看着各种形态不一的尸体一样。   保持着面无表情心里却是似有一万匹羊驼飞奔而过——最终认命的抱起一摞,如同人工智能机器人一般按照指令搬到洗衣机跟前,然后打开盖子扔了进去。   我已经无力吐槽云雀委员长大人到底有多少套校服……但是我知道:日本校服贵的像公鸡中的战斗机——   云雀宅邸绝对是财阀,要不然哪里能培养出这么个花钱大手大脚的熊孩子……   为贯彻一贯原则,我依旧信奉着“远离委员长=远离死亡”的信条。   1,保持在学校尽量远离云雀恭弥。   2,保持在家中尽量远离云雀恭弥。   3,保持在各个时间空间远离云雀恭弥……   所以我决定明天,避开眼目,分批分期的运送货物(校服)。   利用洗衣机在疯狂运转的功夫,我打开了电视,看着二次元内正在蹦跶的电视节目。   洗完衣服的嘀声响起时,正好切到广告。我起身,将一部分衣服薅了出来,扔进洗衣筐里拖到了第一次进屋看到的那个屋子的门口。   木质落地窗一拉开,就是庭院,那里有跟横梁,正是晾衣服用的。我就打算把衣服晾在那里。   折腾了好一会儿,最终拖着瘫软的身子懒洋洋地坐在台阶上偷懒。   抬眼望去,日式庭院的风情展现的淋漓尽致,接近自然的鬼斧神工。   我嘘了一声,有些感慨。   可谓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然而这一溜儿的黑色制服可真的是煞风景。   再次开工,秉持着一本正经这一一贯对外态度,我又抻了抻衣角的褶皱,严谨到连我都信了。   这一优点,显然让我有了一重大发现。   至于是什么发现——我现在还无法下结论。只能说——委员长大人的其中一件制服的口袋里有些“囊肿”。来,让我继续探索。颤颤巍巍的把手伸进外衣兜里,翻出来发现是一张已经被水模糊掉色的信封,上面还有字。   我不信邪的睁大了眼睛。   如此充满少女情怀的粉红色——   这要不是封情书,我立马跳进有明海。   我仔细的来回看了看这封已经字迹模糊的信件。我能断定这个信封,并没有拆封过的痕迹,看样子并没有被委员长大人发现。   为了稳住在风中摇摆的身子,我单手扶住了树干。   也是——发现了,那人估计就血肉模糊了。   经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我的反侦察能力已经蹭蹭往上升。四下看了看,立马把信揣在了怀里。迅速完成当下任务,一直线奔向了——万能的厕所。   这谁要是还不长个心眼就是真的脑子进水了。   ###   合上马桶盖,我像个假小子一样叉着腿坐在上边,然而脸色肃穆的如同捧着仙度瑞拉的水晶鞋一般捧着这个信封。   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撕开封口,打开信纸一看。   虽然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我还是看出来写信的人很用心,虽然字迹并不算好看,但是每个字都是工工整整的。   而最重要的落款之处则是彻底变成了一团墨渍,此封信件从何而来怕只能是个未解之谜了。   我叠好信纸,戚戚然地挑起了眉,啧——这封信与其说是情书,不如说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意。不曾融入群体,却站在顶点。不曾遵守纪律,却管束着纪律云云。   真没劲——   总的来说,我还是算善良一辈的吧。   找到吹风机烘干了信件之后,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待了片刻。   听着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架不住困意席卷而来,有意小憩一会儿。   但是——还是挣扎地爬起来就把信压在抽屉下层,摆上书好掩饰它的存在。   之后一个狼扑——   而这一小憩就是六个时辰。   梦里好多的樱花直奔而来,被花瓣包裹令我头晕目眩。   伴随着微风轻舞,化作花瓣与虚无一起起舞。   ###   手机被我定到六点整。   悠扬的音乐声与起床气引起的火山喷发对比鲜明。   嗯——在起床气上,我应该跟云雀真的像是亲兄妹。   睡了将近半天的我连饭都没吃,就拎起书包做好了上学准备——怀里抱着一摞衣服跟脸上写了“我是贼”的贼人似的出了门。   谁看到一个女孩儿拎着一堆衣服上学都是很……恩怪异的事情。   然而这还不是我在意的。我在意的,自然是如何混入彭格列——所以在这之前,不能有任何不可控因素出现。   比如——委员长大人。   比如——reborn。   比如——狱寺隼人。   如果被人发现了我与委员长大人的关系——那么我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些所有,都会变成处心积虑。   而委员长大人不是个会解释的性格,而我……   不是正主——正主现在去向何方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跟外面瞎编乱造?   头一个跟我过不去的就会是委员长大人。   拿着手里迷你版的并盛地图,我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接待室——云雀委员长私人办公室。   一脚晃晃悠悠地踢开门,从门缝里看见委员长大人在豆沙色的沙发上小憩。   大风刮过——“吱吖”一声,门开了。   伸出来的脚还没来得及收回,我心里大叫一声不好。   诶哟喂——这位的起床气,可是比我还大——   很好的诠释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自动的脱离了我的控制,自动瞄准门把,锁定。   此刻椅子正巧挡住了我的视线,以至于看不清委员长大人此时的脸色。   “委员长,衣服已送到。打搅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失礼了,请您继续,那么再见。”   干巴巴地说完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有的台词,可以想象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合上门,世界重归宁静。   呼——我的妈呀。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依旧轻松向——   ☆、Target10 霸气   我一把抄起门口旁边盆栽里竖起的木棒,迅速做警惕状,与此同时迈起小碎步向后退。   我可以想象到我表情有多凝重,眉间绝对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川字。   到学校来睡觉——该说果然是委员长大人么?   一个动作停了数秒,我见委员长大人没有什么行动的苗头,轻轻地放下手里的物件,一把抓起书包飞一般地往班里走——   如同打了霜的茄子突然就意气风发的好了。   走廊里静悄悄的,无风亦无浪,岁月静好。   我一如既往的一只手拉开门,一边眼睑低敛道:“早上好。”   然而回复我的只有窗外迎着风摇摆的枝丫,以及并不凌冽的风声。   我默默地抬头看向上了发条般工作着的挂钟——   还不到六点。   长时间的作业使我倍感疲惫,彻夜未眠的脑神经在这一刻彻底崩掉。   耷拉着脑袋,开始打瞌睡。最终实在败给了周公先生,索性就睡了过去。   趴在桌上补个眠的工夫,再次醒来时睡眼朦胧地抬眼,就看到黑川和京子正在黑川的位置上聊着些琐碎话题。   正听到京子说:“今天认识了一个碧中的女孩子,特别开朗~”   此话对我的来说是绝对的清醒剂,一瞬间睡意顿失。跄踉地收好差点儿被椅子腿绊倒的脚,凑上前去:“三浦春?”   黑川的手伸过来,好大一团阴影,我下意识地一躲。   “别动,你这根头发翘着呢!”   “哦。”   定格。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是七海酱的熟人么?”   “啊……朋友不敢当——只是我朋友的朋友认识而已。按她的话来讲……致力于各种cosplay的小春自认为成功的扮演了很多动物角色——然而,我朋友给她的评价只是一个热衷各种抽象派cosplay从事者。”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子~”   嘴里的棒棒糖被我咬碎了一半。   嗯,你是认真的么——   我的视线又被莫名的被隔空点穴定格了一瞬。   “话说……你们有参加什么部活动么?”   听到我的问句,京子和黑川同时摇摇头。京子摸了摸栗色的短碎发,面露羞涩,开口道:“没有。我和黑川都想加入料理社,但是学校的料理社有些限制,不如我们在家自己研修,所以我们偶尔放学会在家自己练习,或者去调理教室……”   “料理?那你们都很会做饭了?!”   “嗯,也不是,只是偶尔烧一些曲奇而已了~”   哦天——对于我这种只会把方便面做出花儿的人来说已经是很厉害了——   “改天我可以去观摩么?”我眨巴眨巴眼睛。   从方便面类的佼佼者中脱颖而出的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   黑川给了我一个忧心的眼神,怀疑地从兜里掏出张便签纸,用铅笔三下两除二划出一个地址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和京子周六打算去这个调理教室,你要是有空就过来吧。这里是按小时计费。”   深棕色的眸子透着晶莹剔透,单纯无杂质似天使的面孔使我倍感惭愧。   “七海酱来我们会很开心的~”   我心情沉重略显沉重地看着手里那张便签纸,莫名的看到了一副张开大嘴朝我微笑的食人花的画面。   这个地方……   展开个大大的微笑:“好的~我一定去。”   ###   午休时间,很显然我并没有心情和这两位女神一起吃饭。而原因,自然是我得继续我的邮递员工作。   偷偷溜出了学校骑着车再次回到了家,准备着自己第二次的邮递员生涯。   将所有衣服一股脑塞进她早已被我伪装好的一个包包里,拉上拉链就扛着这个包袱上了路。   脚踩着风火轮,抱着分秒必争的严肃表情用了十分钟时间,我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而此时,众同学们还在欢声笑语中热情交谈着,与我的凄惨程度相对,正优哉地享用着便当——   而我在欲哭无泪眺望天空的时候发现了天台上露出的几个脑袋。   爽朗的笑意划破天际的山本,一如既往在抓狂的沢田,以及各种狗腿的狱寺还在与一个黑点对着话。   此处不宜久留——   我当下将腰弯成九十度,压下帽子蜷缩起身子一溜烟儿进了教学楼。   ###   关上接待室的大门,我长长的吁了口气瘫倒在沙发上,之后转身半死不活地爬起来,看到了茶几上的留言。   呵,我拼死拼活地当便宜劳力——   而委员长大人,目前正端着咖啡外出视察中——   眼观留言条,字迹洒脱,不拘一格。   我撇嘴。   内容无二,就是让她把衣服直接放到右边的衣柜里。   我挺直了腰,就算是做个奴役也要做个有骨气的奴役。按照之上所说,衣柜在整个教室的右边,然而我顺着墙边一并望去,哪里有什么衣柜——   这是衣柜?明明是书柜好么?   也罢——我面瘫的打开柜门。低喃着这是衣柜衣柜……   “咣”。墙壁被我锤出了一个大坑。不要惊讶,很显然,这只是我脑补的。   事实上——   仅仅是我的拳头被墙壁锤出了一丝缝隙。   “嘶——”好疼。   能把书柜拆了改装成衣柜的人,委员长大人独一份。   不再耽误时间,不敢怠慢地效率极高的完成了任务。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我得意地甩了甩头发,手刚搭在门把手上准备离开时,一声少年清晰的嗓音,隔着一扇门传了进来。   “到了,我们学校居然还有接待室啊……我一直都没听说过。是这里么?”   狱寺隼人……   大,事,不,好!   我像跳脱的兔子一般,回头不忘捞过自己的包,慌不择路地钻进了桌子底下那个黑漆漆的桌洞。   分毫不差,接待室的门再次被张开了大口准备吞噬着一切温度。   额,今天几月几号?   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崩格列被我赶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就又往无厘头的征程上一去不复返—— 看来文艺真的不是我的style—— 下章开始我真的会开始文艺一些!握拳。   ☆、Target11 修罗   盯着窗台上花盆里的那株正开的如火如荼的彼岸花,我已经提不起精神去思考谁这么无聊。   眯起本就因为单眼皮远处看就像一条缝的眼睛,大气不敢喘地抿起唇。   因长期没有大喘气,整个脸颊都有些泛红,像红透的苹果那般。   reborn的声音从右耳处传来,是之前我坐着的那个方向:“接待室一般都是空着的,作为基地来说是再好不过……”   椅子遮不住四面八方而来的光线攻击,我可以轻松地看到趴在窗台上正背对着我的山本武的背影。纤长的身形阳光的味道逼人。   天生的杀手么——然而能让reborn这么评价的人可真不多。   “秘密基地?”黑色的短发回过头略带笑意般地说道。   “你是小孩儿么?!——啊不过,基地么?嗯对家族来说是必须的……”口嫌体正直的狱寺已经放长目光考虑上遥远的未来,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我双手撑地,目光紧盯着离自己有三尺远的两双鞋子。   ——观世音菩萨保佑。   然而真的是神通广大的观世音菩萨,漂洋过海听到了我的祈祷。   就在其中一双白色球鞋停顿在我眼前,即将暴露的千钧一发之际——   “喂!你们干什么的!谁允许你们进来的!”我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并不是我熟识的人,我猜想很可能是委员长大人的手下。   唔,还算safe——   然而随即一股火药味接踵而来。   “啊?!你们才是干嘛来的?!”毫无疑问挑衅的人是狱寺。   “说话不要那么嚣张,这是我们风纪委员会的房间。”   领头之人貌似看到了沙发上沉睡着的沢田,突然之间情绪有些暴躁。   “这家伙是谁?!”我听到了“砰”的一声,好像是在踢沙发。   我突然有一种冲出来的异样情绪,不自觉的绕了绕发丝。   这种时候好想回到现实中之后重看一遍家教再来。   好多情节我好像记得并不是那么的清晰——   太多的意外,我都没有办法解释……   我很想明确我在这里的意义,我很想融入。   乱入鸭群的丑小鸭,其实丑小鸭也很想融入集体。   虽然它是一只天鹅。   哦不,我并没有抬高自己的意思。   半天没有吃饭的肚子,终于失去控制,自行开始寻食儿——也就是叫唤。   而收到讯息的人,毫不意外的就是离她只有半步之遥的山本武。   而眼睛正与半弯着身子查看情况的山本对上目光的时候,我却是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在地上支撑着身子。   喔,最近的运气真不怎么样,永远在隐藏或骗人的时候被戳穿。   好孩子请不要学习。   “嘘——”山本奇怪的目光自然应在了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眼神里,我却只能任性的请他不要出声音。   山本的困惑仅仅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递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就转过头看向狱寺和风纪委员的战场。莫名其妙的迅速打成一团,他没有什么反应时间,就不得不开始准备应付找茬的风纪委员。   我看他顾不得多想,头一偏。   “真是没办法……”迅速上前两步,“墩布是用来拖地的,不是用来打人的!”   一拳挥了过去,另一手顺手把椅子向书桌里用力一推,不出意外的我再次安全了。   我很感谢他的照顾。   嗯,一报还一报,我们两清了。   这一拳挥过去,山本二人组一方面压倒性殴打,毫无悬念的左右手联合干倒了一票人。   三下五除二,喧嚣如同龙卷风,来的快去得快,天地间又再次重回了安静。   可是这后续的灾难并没有停止,再次旋起一阵旋风。   没有等我喘过气来,新一轮的修罗场又已经拉开了序幕。   “真是连看门狗都不如,”熟悉的桀骜不驯,委员长大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们,是什么人。”   在山本的记忆力,七海曾经跟他说过,云雀只要有看不顺眼的人,不管对方是谁,一定会用拐把他打得半死。   “我讨厌弱小而群聚的草食动物。”没错。   而这下,我已经完全把现在的状况与剧情对上了号。   啊,真的是,传说中的崩格列修罗场就在我眼前上演着,而我却无法正大光明的去观赏。   欲哭无泪——明明是满汉全席,我却只能扮演着太监的角色。   “所以一旦进入了我的视野咬杀。”   啊啊,决定性的台词出来了。话说我还没有看过委员长大人战斗狂的一面——   钻出桌下的冲动如同疯长的野草般,野火烧不见春风吹又生……   嗷呜——我的肚子再次抗议,忍不得委屈,又开始唯恐天下不乱。   “你到底是谁?”狭小的空间里问声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我浑身僵硬,终于下决心捂住要害回头去回答这个问题。而狭小的空间使我无法活动自如,只能将自己的弱小暴露在一个顶尖的杀手眼前。   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天杀的,杀手的耳力都是这么敏感的么?   “reborn,你已经查过了,难道不清楚么?”太阳穴有些凉意,被枪口对着的感受却不怎样。   毫无疑问,应该是列恩化形的手、枪。   我极力隐藏着手心的汗渍,尽量地保持着平静。   “星野七海,原名云雀七海。识相的最好自己交代。”我听不出来reborn话语中的含义。   不好猜测他的底线,但是首先他暂时不会乱动沢田身边的人。   我机智的在这时候想到了动画剧情:“那你查云雀恭弥不也啥都没查出来么,你怎么不去这么质问他?”   朝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就会欺负小孩和女人。”   嘶——别扯我的头发。“你的目的。”   混进彭格列,你好我好大家好。算么?   “……”这个时候沉默是金。   “我们来谈判好吧。”   “好。”   “……那你先放下枪。” 作者有话要说:  天又抽了——还在审——   ☆、Target12 原点   哒哒哒,挂钟的指针还在一丝不苟的向着自己的宿命前进,一圈一圈的循环着没有终点的旅程。   战意在空气中弥漫而来,战事一触即发,然而当下,谁都没有擅自妄动。   半个身子倚在门框上的云雀,黑刷刷的校服映衬着白色的灰尘格外明显,而他本人显然并没有注意到,眸子里仿佛映着一只摇着尾巴的大灰狼。   被这只动物中的领导者强大的气场所压制,山本有种被某种肉食动物盯上的感觉。   片刻之间,我正要提醒山本不要轻举妄动之时,却被这只肉食动物吓得又蜷了蜷身子。   刀光剑影带着流光瞬间冲向了狱寺,姓战名斗的这只怪兽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   可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   细如发丝般的伤口紧迫地依次篆刻在狱寺身上,衣服也在顷刻间恍若褴褛。   “我去——”   我由衷的用两个字表达了对于委员长大人崇高的敬意。   殷殷血迹,隐隐若现。   ——好强!   在场的一票人物,在这个肉食动物的对比下一下就降了一档,沦为杂食动物。杂食动物顿时沦为了草食动物。   额,除了reborn——这个近乎变态的终结者。   一个挥肘,白光晃过狱寺微微眯起的眼,仅见到狱寺的身形瞬间划出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脑袋撞到沙发上“彭”地一声响过,然后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一只。”几不可闻地声音在空中打了个弯儿一会儿就消散了。   被巨大声响吓到的我,蜷着身子在桌子底,再次看向莫名得来的那个咖啡杯。   此咖啡的原主自然是reborn,在刚才的几分钟之内,我已莫名其妙的和reborn同学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总之——   暂时搞定,不会立刻被pia飞,不过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狱寺,而作为将义气的杀手少年,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山本同学也要上去送人头的,我记得剧情是这样子。   很不出意外的,之后又是委员长大人的单方面殴打咯——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接下来的攻击,山本一一都躲了过去。云雀眼里闪过一丝玩意,相信我,那是一种类似于死人堆儿里看到一个还有个喘气的那种——新奇感。   “躲得挺快——”脚尖点地,之后借着反作用力猛地一冲:“但是,你在护着你的右手吧……棒球部的人。”一脚飞过。   仅仅看到了残影,以及再次飞起的人影。   “咚”的一声——很好,山本也被吃干抹净。   委员长大人熟练地一抖袖子,魔术一般收起了那双浮萍拐。有些兴致缺缺地瞟了一眼四周。最终保持着均匀的步伐,走到沙发背后正欲将几只堆成小山一般的一堆拖走——连看门都没看好的属下。   然而最终桀骜的眼神射向了沙发内侧熟睡中的小小一团。   目标发现:   ——一只熟睡的兔子。   ——战斗力5,没有咬杀的必要。   做了一番衡量的委员长大人正准备转身走开的是偶,偶然低头瞥见了一只刚刚睁眼,睡眼朦胧的兔子。   而这只兔子的行为明显就是在寻找同伴——   这个举动显然触及到了委员长的底线。然而对于太过于弱小的被同类排斥的那类动物,委员长大人是一贯略带怜悯的。   “不会醒的,是我打的。”委员长大人瞬间放下手中拖着的重荷,正面转过面向沢田。   清隽的面庞棱角分明,浑身散发的杀气凛然异常。   “接下来,”一双丹凤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四下逃窜的某人。   任何人在这种情形下,都会认为委员长大人一定会咬杀掉最后一匹猎物令它面目全非的时候——   他停了下来。   “咬杀啊咬杀啊——”我小声的锤着地。   手掌不经意间在久不打扫的地板上沾染了灰尘,搓了搓手,其实我还是有点轻微洁癖的。   一个寒颤来的猝不及防,身体就像被葵花点穴手点了穴。   有杀意!还是冲着我来的!   沢田在一边冒着汗,而我则在桌子底下再次冒出一身冷汗。   没过片刻,我感觉像是窒息了一天,委员长大人意外的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在准备咬杀的那一刻——你瞎逛什么啊?   我从缝隙里看到被挡了拖布的两只可怜孩子,而拎着这两只的黑色身影就在路过我躲藏着的桌子的时候,略微一顿,毫不意外的斜着那双微凛的丹凤眼瞥了我一眼。   虽然瞬间寒意顿消,但是再次被抓包的感觉真的是差劲死了。   并没有揭穿我,他径直开开窗户,那动作竟是直接欲将二人扔到窗外。   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风声并不如冬季那么狂放,不过依旧将三人的衣物吹的凌乱。手刚刚准备撒开时——   我张张嘴,顿时觉得要不我做点啥——然而理智告诉我别冲动,这趟浑水混的已经是跳蚤都不生了。   “你,你在干什么!!”战战兢兢地声音从后方荡了过来,我听得清晰。   “住手!”   深深感觉到这位委员长大人现在心情有些微妙,“那你就试试看。”   就像一只被离群的兔子非得装领导。   绝对是当宠物逗着它玩儿!   我抱着破罐破摔的精神头,探出个脑袋来,恍然间,眼见着委员长因为兔子突然间红了眼睛的情况皱了下眉,虽然不理解小动物的攻击力迅速上升,但看样子还没有提防的意思。   瞬时间的兔子跳墙,打得他确实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我没想到委员长居然一个转身把衣服披在了凳子上,被战况所影响,蓬松的衣服滑下来,一下子就罩在了我探出的头上。   眼前一黑,再次看到别的色彩就只是绿色。   随着耳边传来“啪”地一声——   一只浅绿色的拖鞋掉在了我仅存的视野里。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完毕。 很快就进入剧情了。   ☆、Target13 示弱   由着委员长大人拎着我的领口从爆破后的校舍残骸中窜出,一路拖回家。   最后手一松,把我无骨的身子直接撂在了客厅的地毯上。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宽松了?”声音不急不缓地传来。   我抖了抖脑袋台词都不过大脑:“嘿嘿,意外意外——”   我一抬头,背着光,看不到他的表情。   这使我读不到他的心思。   “桌子底下能挂衣服?嗯?”   “这个——说来话长。”我有些踟蹰地说。   委员长大人继续背着光说道:“那就长话短说。”   我立刻正襟危坐,盘起腿来准备开始说刚刚酝酿好的说辞:“这件事,是这样的……”   在一番说辞里,我刻意隐瞒了对我不利的部分。   “七海,你平时晾衣服都得平均跑两三趟。”   “——跑了两趟。”   “跑了?”   “……骑车来回两趟。”   我仿佛间听到了一丝叹息。   怎么可能?一定是幻觉。   那具纤长的高大身影终于挣脱了光圈,我终于看到了他的表情。   又无奈,又怜惜,五味杂陈的表情,我的心突地一跳。   都是不应该出现在委员长大人脸上的表情,这并不符合人设。   我看着他一步步地走向我。手掌的影子在我面前逐渐凝聚扩大,最终停留在我头顶上。   我呆呆地抬头看着他。   脑袋被压的猛地一低,这是什么?   摸头杀?   “七海,若你搬到这里不适应的话我可以另找一处。”   怎么回事?“不……不用。”   开玩笑,那岂不是离目标更远了么?   “试着接受我,不用怕我。”   “没我没有。”好吧……我确实怕他,这毕竟是委员长大人呐。   我承认关于云雀恭弥,敬重有之,畏惧有之。畏惧大于敬重。   我再次尝试与他对视。深邃似海的眸子里有着莫名的悲伤?   “七海我是你哥。我只有你了。”   这么示弱的委员长大人你见过么——我一定是在做梦。   ###   与委员长大人两两对面相坐让我很不适应,我有些不知所措。   面对示弱的委员长大人我感觉浑身难受,控制不住舌头,十分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语。   ——要不你还是回来住吧,学校还是有局限的。   真想扇自己两耳光,你多这嘴干什么?   这导致,从放学到晚饭前,我们都处在冥想状态。   错,我是处于混沌状态。   然而比闹钟还要准时的肚子在七点整的时候开始正式启动。   在它准备鼓足了气发作的时候,我“腾”的起立。   “哥,我去热速冻饺子,用带你的份么?”   “嗯,把葱取了。”   “……”——那还能叫饺子么,事儿还真多。   “好的。”   我回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那,你要不要来帮忙。”   注意,我并没有在尾音处上扬,很明显这是个陈述句。   在转回目光专注于锅子之前,我注意到某位慢吞吞的变成了直立动物。   很好。   ###   然而这个感慨仅仅只持续了十分钟,在我热着第二锅饺子的时候,目光往右侧一撇,第一锅饺子变得不成饺子样。   可以说是开皮馄饨了。   我深吸一口气,人人都有长处,也有短处。我用心理调节功能不断的调节我现在心理的怒气值。   “云雀前辈。现在能请您入座么?”   穿着白衬衫的委员长大人有些不满的看我一眼,“葱。”   幸亏你还没挑完,挑完了,我的饺子就直接变片儿汤了。   我笑的十足像个发了疯的太阳花:“剩下的交给我了。”   ###   这是自我穿越到家教以来最漫长的一夜。   我躺在属于七海的阳台上看着一月一度圆满的月亮,还有璀璨的星光。   月明星稀的夜晚,我却无心于景色。   今天的际遇让我对委员长大人有了很大的改观。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高冷的浮云,从来没有想过他还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   是啊,终究是凡人,谁还没有个故事呢。   他说,他只有我。   可是,我只有我。   或许,我应该放下一丝心防。   纠结的要死,我知道他说的是七海,可是我不是。或许有一天,我终究会离开他。   他的七海或许还会回来,可会我的世界里不会再有他的存在。   如此虚无缥缈的亲情,我是否应该奢望?   我不断的在地板上打着滚,犹如一条中了毒的毒蛇。   制止了我作死的行为的是一根在月光下反射出银光的浮云拐。   “七海,你最近很奇怪。”   我仰着身子,眼神中倒映着的委员长大人的神情中打着问号。   “哥——其实我只是外冷内热而已。”   “起来。”   哈,冷酷无情的委员长大人又回来了。   我决定暂时保留他的亲情。 作者有话要说:  注:文名已改,含义留到最后揭晓——吐舌】   ☆、Target14 迷路   ###   同样是从梦中醒来,毫无起床气的鸟儿看起来要可爱的多。我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闹钟早就被我一划拉彻底罢了工,回笼觉睡了半个小时,倒是越来越困。   上个周六,我按照黑川给我的那张将就的草纸上写的地址寻了过去。   带着我的兴趣和与之成反比的实力。   事实证明,对于我这种与狱寺相同的理论性人物来说,实践来的比论文要难完成一万倍。   就像黑川的长发与海啸的差距。   洗漱完毕,套上校服。走到门口时想起忘记带了周六初次做的曲奇,刚换完的鞋子再次被我踢掉,“蹬蹬蹬”地跑到了冰箱前,拉开,取出,关上。   周六那天碧洋琪也在,京子兴奋的介绍给我。   “这是星野七海同学。”   然而到临行之前,却是碧洋琪介绍我給京子黑川。   “——这是我徒弟,七海。”   我无力的接受了这个师傅。   到现在我还能清晰的记起当时京子惊讶的表情。   然而这个师傅给我留的第一个课题就是做一份曲奇,交给她品尝。   我从来没有见过碧洋琪小姐自己品尝自己的料理,自然而然地认为她的料理仅仅只是做为武器,没想到她居然会有钢铁一般的胃能够自我鉴赏。   我默默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曲奇饼。   七窍生烟地品尝自己的料理?——是万万不能的。   在盒子外面加了个餐布打了个蝴蝶结,拎着就走出了家门,绕了个路打算顺便就把曲奇交给碧洋琪。   ###   “哇哦——”毫不发自内心的脱口而出。相信我,这时候我的内心的咆哮绝对不亚于喜马拉雅雪崩的威力。   以我为中心的两米半径的圆外,齐刷刷的站着冷冻中的猎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黑手党一类的。   奇怪,目前还是光杆司令的沢田同学也不可能召唤出这么多追击者……   “那个……”   “我找沢田同学。”   天空中连只乌鸦都没有飞过的尴尬就那么滞留在空中。   一片寂静。   “……”   还好在我开始习惯性的卷发梢的时候,作为救星地沢田同学在适当的时候现了身。   “星野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我两眼放着光芒地透过人墙的缝隙喊话道:“我来找碧洋琪小姐,这些人有意阻拦!”   “啊——抱歉这些人是……”我看到缝隙中的他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脑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你先等下!”   “碧洋琪さん——迪诺さん——请来一下!”扭过头半个身子钻进屋子,说话的语调比平常高了半个八度。   我顺着沢田的视线看去,有个人影逐渐在视野里清晰。   男子金黄的发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湛湛生辉,修长的手臂打在院墙上,高大的白马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气场十分匹配欧洲的贵族少爷。   ——迪诺么?   “你们又在干什么?我可没叫你们来接我。”用着他慵懒地嗓音谱写了一曲乐章。   那么……我又回头扫了一圈。   那个带着古板的黑镜框的中年男子——   喔,罗马里奥。   “碧洋琪さん好像出去买东西了,星野同学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么?”   我从塞得满满地书包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了那包曲奇。“这个帮我交给碧洋琪好了……”   不放心又嘱咐了句:“不要偷吃哦!”否则你会七窍流血内功全失的——   “好的交给我吧。”沢田单手拖着盒子。   “十代目!早上好——”“纲さん,早——”   “诶,你们怎么也来了?”沢田歪过头斜着身子讲。   两道充满阳气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顺路——!”   “啊,七海同学么?”棕色的马尾摇摆着接近。   “你好,我是星野。”喔,cosplay“神级”人物出现。   “初次见面!最近经常听京子说起你在料理上的造诣,能被碧洋琪さん收为徒弟好厉害!——我是三浦春,请多关照~”   “哪里哪里我也是,请多关照——”   我这个便宜师傅到底是给她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七海,你跟纲さん很熟么?纲さん可是我的哟!”   啊——沢田的后宫修罗场呐。   立马撇清关系:“不,我只是来找碧洋琪的。和沢田只是同班而已。”   “同班!”我的肩膀上瞬间多了一只手。   “帮个忙,要帮我监视纲さん有没有花心!”   “……”我张了张嘴,一时词穷墨尽。   “你也这么拜托京子了么?”   “被你发现了哈哈。”看着正面面向我吐了吐舌头的小春,我顿时心中生出一种同情。   好想有种母性被唤醒,超级像一只老母鸡拼命护着小鸡的心情。   也许我真的老了呢——   “行吧,我答应了。”我表情敷衍地回复了她。   “真的么?!小春好爱你!”   噢哟,窜进我眼睛的光比往常还要刺眼。   ###   强行被感谢最后再次踏上了绕路的征途的我,看着那只被扯红的手发起了呆。   “小春呐,我再不转弯会迟到的——”   我正如一只上了弦的玩具一样被人拉着走,在我们前头还有一起同行的并盛二人组。   “诶,这不是通往并盛中的路么?”我坚信不疑的以为说这话的会是三浦春。   然而——并不是。   一连串的事件……不断刷新着我的认知。   “沢田同学……你不会上学一直走的是这一条路吧?”   哦不!   “相信我,这至少平均多走了10分钟。”我平静的话语里,藏着并不明显的如同石头风化碎裂的声音。   “咦?是么?!”懵懂的沢田如同刚刚从冬眠里苏醒的小动物一样好无诚意与脑子的甩出这么一句。   整个彭格列的boss同学都是路痴属性,其他人的路痴就显得没那么说不过去。   原来根在这里——   哎——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的妹纸们都是小天使哟~ 永远的儿童节快乐~~   ☆、Target15 首领   强行修正进攻路线,使得效率事半功倍。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天价的机动车,效率总是要高于白菜价的。只是,先撇去这个问题不去想它……   我勉强的睁开眼睛眯成小缝,漆黑一片。狭小的空间里我不停地挣脱着困住我的绳子。   被一根麻绳圈圈绕绕的毫无技术可言,然而说到底我却挣不开——   深陷这种状况,我彻底鄙视了一下效率是什么鬼,面对突发状况等同于鸡肋。   由于嘴被封住,勉强地用鼻子深深的呼了口气。   心里骂了声,混蛋。   一甩头抖抖头皮都能知道始作俑者是哪位神仙。   ——那位外表标志的金发白马,迪诺先生舍他其谁?   沢田的头号废柴前辈,reborn的头号废柴弟子。   好好地走在路上,那么多人不抓……你抓我。   抓我等于抓个拖油瓶你个笨蛋,迪诺先生。   牢固的黏在嘴唇上的胶带散发出的气味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如同初生的蚕一般在原地挣扎。   积攒了一定的力气用力一蹬。脚底好像踹到了什么东西。   随后我敏感地听到了一丝轻声的呻、吟。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头往近了凑凑。   啊,是沢田。   我一个脑袋保持着三分理智地撞过去,“砰”。   我就看到黑暗里一双泪眼模糊的小鹿乱撞的黑炯炯的眼神。   不过——貌似已经彻底醒了过来。   那就好,之后我没有在同他交流,而是闭上眼,闭目养神。   闭目养神说的好听,事实上,我仅仅是在回忆剧情。   我捋了捋,这貌似是迪诺第一次登场的那一集,绑了沢田是为了考验家族成员间的羁绊。   大概有了一些数,心跳慢慢变缓,回归了正常的速度。   应该没有危险的。   ###   而只是,我忘了这里是家教的世界,所有的“应该”都等同于人类进化完成后退化的尾巴。   也是,爱因斯坦和牛顿估计都会被气活的。何况我呢。   被黑衣人莫名其妙的无视掉,径直拖走了沢田之后,我又再次被遗忘在了那辆高级轿车的小黑屋里。   喔,不要问我为什么还要注意绑自己车的型号。   在我的大脑疯狂乱转的时候,我听见了一句预感并不好的话语。   “罗马里欧,这里没事儿了,你先走吧。”   “了解了,老大。”毕恭毕敬地回答。   我脑袋一大,径直往车盖上撞,欲弄出点声响。   “嘶——”好痛。   但是并没有人注意到。   噢——我快哭了,哥们你彻底遗忘了一些事情。   没等我挤出眼泪,就是发动机如雷般轰隆地响声奔腾在我耳边,将刚要溢出的泪花生生地给吓了回去。   不,要……!   ###   情况很快得到了遏制,在我的肚子开始报警之前,就被进入停车库的报警装置发现了。   我听见一群人跑来跑去的脚步声。最后“咔”的一声,后备箱被打开。   再次重回光芒的怀抱时,我还有些不适。   意识告诉我,模糊的人影排了一溜,手里都还拎着武器。   “你是谁。”   眼前的上了一定年纪、留着胡子,带着眼睛的男子不带任何语调地问道。   是罗马里欧先生。   “唔唔唔……”   嘴上的胶带被揭开,一瞬间的疼痛后,我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我用连我都不可置信的深刻且平静的语调讲到:“你家BOSS绑的人你问他去。”   我勉勉强强的用力支撑起身子,盘腿坐在后备箱中,四周扫视了一圈。   显然,黑色风衣的队伍实在是不能再显眼了一些。   “这位不知名的先生。”我顿了顿,为了防止被怀疑,我假装不知道眼前的罗马里欧。   “我无意去过问你们事情,也不会去报警,我只是普通人。”我又看了一圈面前人表情。   “如果你们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我想这不是个好主意。”我又顿了顿,眼睛扫了一圈。   嗯,这个氛围……还是绑上个后台好吧。   “你们刚刚也绑了沢田,我的同学他现在还好么?”   阳光一瞬从他的眼睛上反射过来,我没看清他的神情。   “他很好。”   “请问您的名字是。”   “星野七海。”   “那请您跟我走一趟。”   “在走之前,能不能请你的同伴们放下武器。”我盯着周围的跟拍电影一样的各种各样的武器。   唯一认识的就是那把ak47,自动□□。   “……”   ###   对于罗马里欧来说,他已经大概猜到了事情经过,毕竟对他而言,BOSS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对于主妇来说的厨房——熟悉到不能再熟。   所以在长达百米的酒店通道里,我跟着他的步伐,各种状似漠不关心的观察,他倒是偶尔回过头,但是并没有在意。   我这点小心翼翼,在他眼里倒是些小孩子的把戏。   该是经历了太多。   最终把我领到了一间新开的房间门口,递给我一张门卡。   “我今天还要去上课。”我低头摆弄起那张卡。   “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但是在BOSS回来之前您暂时不能离开。”   “他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一天左右。”   嗯,我也记得迪诺这个混蛋在沢田家住了一晚。   我挠了挠头:“好吧。Ok,我会安安静静的。”   我勉强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笑意妍妍的“砰”的一声合上门。   巨大的声响貌似作为气给撒出去了,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转身一个飞扑,趴在床上立马拿起床头的固话话筒,摁了几个按键,翻过身子,仰着望着天花板,用着飞快的语速说道:“您好,我找一年a班班主任,哦不——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   原谅我,还没有记住班主任的名字。   半晌的沉默。   “抱歉,星野小姐,您暂时不可以跟任何人取得联系。”   我……去……   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怀念自家的委员长大人。   哥。   作战A方案: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慢了一些,但会写下去。 我慢慢写,你慢慢看——   ☆、Target16 镜花   伏在床上,犹如一条咸鱼。   盯着散发着无辜的光芒的日光灯,橘色的光柔和且明亮。   清扬的风伴着窗帘在簌簌作响,阳台外的景色却并不迷人。   阳台?   我攥着床单的手更用力了。   床单……   一个不成型的B计划正不靠谱的往我的脑袋里钻。   心中的那杆天平正接近于倾斜。   明明什么也不做等到明天就可以,一根毛也不会有损伤。   可我这么不安是为什么。   挂念。   怕委员长大人担心。   然后我就把这份担心等同于怕他过来惹事端。   于是我一不作二不休,等东窗事发不如自己占取主动。   拎起电话,随便拨了个号码。   哔——的一声响过后,我:“我需要请假。是你负责通知,还是放心我来?”   “您不用担心我,我会代您执行的。”   简短的对话过后,我翻身下床,绕到窗户前,利用窗帘的阴影观察了一下此处的地理位置。   用十分之一的力气推开窗户,从那一丝缝隙里传来的是一道凉爽的空气。   稍稍探出头,酒店的二层,后方。   我刚刚的电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请假,而是若是委员长大人真的是妹控的话,那么她请假的原因他肯定会追查到底。经过上上次,以及上次的教训。毫无疑问。   还有一个目的,为了让监控我的黑手党们放心,间接透露我已经死心的待在这个房间直到明天他们BOSS回来。   我衡量了一下高度,跺了跺脚,有些左右为难。   讲真的,我的胆子不是很大。   只是内心不断的告诉我,你需要突破。   突破。   “嘶——”好好的床单传来被撕裂的声音。   ###   于是我就和一连串的白布条一起躺在了现在的这个草坪上,不痛不痒的。   因为——下边有个人肉垫子。   躺在垫子上,我:“这位兄弟,如果不想被杀人灭口就请自封七经八脉。”   身下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砸到人不道歉还威胁人的。”   立马扯出一块手巾捂住脸,我:“你,你身体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   毕竟自己理亏,我的脸皮到底没有那么厚。   身下的人:“这点伤到还不算什么只是…”   慢悠悠地从那块质感不是很好,硬邦邦的垫子上挪下来,我:“你想怎样?”   身下的人:“这个……”   感觉到音色的似曾相识,我忍不住回头一看,好,这一看,就开始气不打一处来。   用力一拽刚刚拉扯上的简易遮面布。   “迪诺先生,请您好好解释一下!”   ###   “我这不想起来了么。”我居然还听到了一丝委屈,你委屈个毛线。   “是啊——罗马里欧告诉你的吧。”   “不,在接到他电话的前一分钟想起来的。”   “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是被动还是主动。我还是主动的。”   相信我,在小学毕业之后我就从没有和人如此针锋相对过。   “等等咱们捋捋,现在问题在于明明不关我的事情,你为什么把我绑过来?”   没音儿了。   “……但是你也把我压了,咱们两清了吧。”   “等会儿,可是起因是你把我绑了,所以我要跑,所以才会出这一系列的事情。”   “我好生生的招待你,你凭什么跑?”   “有把人绑回家的客人么?”   “不是‘家’,是酒店。”   “你无理取闹。”   “你无理取闹。”   ……   两个小学生级别的无理取闹。   ###   终结这场毫无技术含量的拌嘴的是一通电话。   在我们根本没有意愿停止的这么一个状态下,“铃铃铃——”。   我摊了摊手,表示没有手机。   迪诺先生翻了个白眼,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块“板砖”,轻轻一推:“喂。”   他瞥了我一眼,转过身:“什么?那么多的人都挡不住?我白让你们一局棋了?”   “行吧,还得我亲自出手。”   “没事儿,我正好溜达到了酒店边上。”   “你过来?过来干嘛?”   “好吧,我在酒店后面。”   我瞥了他一眼,那表情明显到——宛如在非洲的俄罗斯人,一目了然。   有敌情的讯号。   “退下。”你是在跟我说话么?   好吧,我双手交叉往后退了两步,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着青年不知道从哪里抽出鞭子,打着颤握在手中。   一脸谨慎的注视着四方。   突然,一道黑影从暗中窜了出来,连带着迪诺的过激反应。   “刷”的一声,握着的鞭子就这么暴露在空中。   然后挥舞的鞭子瞬间卷到了我的身上。   卧槽,就一只黑猫。   卧槽,难道两米距离都不算安全么!   再次失去地心引力,继而再次撞到了某人。   诶哟……一抬头,那头金灿灿的发丝晃的我是眼冒金星。   白净的肌肤,眉间比女人多了一分英气。   人已经是青年,却还是这么孩子气。   他也稍稍拉开一些距离,然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盯着他看了两眼,发现他愣神愣的愣出了天际。   无奈左右扫了下,我:“迪诺先生,你这么撑着不累么?”   “喔。”   我见他暂无动作,只得自己解决这个尴尬事件,没时间去计较,打算从缝隙中钻出去。   不料,天不遂人意,或者说他不顺我的意——   无心碰到他的臂弯,之后我就感觉天塌了。   两个意思,一个是——他真的很重并且……   一个是——   身上一轻,身上的重物瞬间被pia飞。   重重的落地声响起,伴着:“七海,他是谁?”   细碎的短发在风中摇曳生姿,黑漆漆的校服在风中狂舞。   还有杀气——不是一般的凛然。   我堪堪直起身子,敛了敛眼眸,不自然的抹抹唇,然后吐出俩字:   “路人。”   “不管是谁,一律咬杀。”   话语里风声鹤唳。   到这里还不算最糟。   更糟的是——鼓起勇气朝委员长大人望去的时候,望到了黒瞎瞎一片。   之后耳朵快被穿透。   “BOSS……!!!!!”   嗯,声音气震丹田,真异口同声,真振聋发聩。 作者有话要说:  人的欣赏水平通常与实际完成水平是不一致的。 写不出想要的是很纠结的事情。 缓缓增长的点击和收藏与偶尔评论的你们真的给予了我一些安慰, 感谢。   ☆、Target17 水月   我的目光凝固在委员长大人的眼神里。那个瞬间,我脑子里一下子就成了空白。   黑风衣军队也就在那个节骨眼被我彻底抛在了脑后,以至于在后面想要挽回的时候彻底变成了亡羊补牢。   十步的距离,犹如人间与地狱——站在彼岸花旁,一眼望不清委员长大人眼底红瞎瞎的战意的尽头。相顾无言。   而这时,“BOSS!”罗马里欧沉着且惊讶的声音再次响起,顺着他的脚步声径直向前,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后望向了那位远在十米开外的迪诺先生。   不,我现在该尊称为一句加百罗涅家族的BOSS了。   因为刚刚还跟脑子缺根弦似的迪诺先生,现下的眼神里透露出的信息浓度已经与前时大有不同。   犹如一匹烈马,充斥着强烈的战意,以及取胜的欲望。   我站在一旁,凝视着这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我怎么就忘记了部下一来,迪诺这个混蛋战斗力就猛增的事实了呢?   我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委员长,现在的他,撑得住么?   啊呸,战无不胜的委员长大人用得着我担心么——   ###   可是话是这么说,我还是有些不安。   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什么原因,我终于莫名的微颤着举起了我的手:“世界很美,有什么事是不能文明解决的呢?呵呵呵……”   这么傻的话是谁说的,真想给她一巴掌。   这句话好像莫名的起到了一种催化剂的作用,相安无事的战场刹那间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就在我大感不妙之际,“七海姐,你太天真了,你难道让一个黑手党帮派的首领和君临在不良顶端的超级不良之间谈判?这比让食肉动物吃草还要难。”   “……是我的疏忽。”   刚才被砸的脑子坏了。   嗯……好像反应也慢了一拍。   “你是谁。”我没有回头,拖着下巴依旧盯着这个瞬间就能风云忽变的战场,好像盯着就能够拖上一拖。   “七海姐,我是风太呀。”   “谁?”顿了顿,我回头。   “风太。”   我盯着树后面冒出的那个脑袋,对上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又看见少年面庞嫩的让人嫉妒。   好孩子,我们认识么?   “喔,风太啊——你怎么在这。”   演戏的技能点正在迅速飙升。   风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跟人套近乎这个技能我几乎是零,而根据我的种种观测来看,我跟这里的七海同学也都是半斤八两,倒也不需要什么影帝般的演技。   在眼下这个状况根本无暇顾及这个问题。   “等我解决了问题在跟你说啊,乖。”   “……七海姐,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我紧盯着远方,一下唇也不动的狐疑道:“绝对和平?”   “百分之八十以上。”   “一劳永逸?”   “百分之五十以上。”   “没有百分之百的解决方式?”   “七海姐你该知道没有绝对的事情的。”   我略加萧索地背靠在树上,浓浓的绿叶从旁伸过来。在树荫下阳光倒是没有那么炙热的原因吧,倒是莫名轻松了些许。   有些乏了,我:“你先说说什么法子。”   久不见回答,我拨开一片叶子,留恋的望向远方,片刻后回头看去。   小少年脸上有两抹红云,见我看他抹了抹鼻梁,道:“秘密。”   “……”   我暗想,不是什么靠得住的法子。   ###   然而,强强相对,眼看就要互相你一拐,我一鞭的互殴起来,虽然让他们这样打打也好,打打更健康。   但是眼下家教剧情还没开始,没有正式混入彭格列之前。谁会那么傻到去惹同盟家族的BOSS呢。   把人打残了可不好,被人打残那就等于自己out。   我生性胆小,能规避危险就规避危险的就是我。   我想起了后面的风太少年。   风太=六道骸出现——这个微妙的等式关系我记得炒鸡清楚。   我看见宛如金发天神的青年挥舞着鞭子,脚步轻盈的穿梭在每一鞭的空隙间。   我看见宛如黑发罗刹的少年阻挡着攻击,满怀杀意的进击于每一个对手所遗留的缝隙。   一时间,眼花缭乱。   眼见着委员长大人脸上被划出的红痕,刹那间心脏有种被针扎一般的疼痛。   “好吧,来执行你的计划,风太。”   我看着小正太正正经经的从树的背后彻底暴露在阳光下,还捧着一本厚的如同汉语词典的书。   “那七海姐就全权委托给我咯?”   “暂且如此。”一时半会也弄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忐忑,抱着破罐破摔的心理还是说服了自己相信他,毕竟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   你知道脑袋轰的一声炸了是一种什么体验么?   你知道你想杀人还不知道该杀谁是种什么体验么?   我知道。   在几分钟前,我看着风太小同学,鼓起勇气牵着我的手走向找死的路途一去不返,也就大义凛然的跟着他。   然而他一开口,我瞬间耳鸣聋哑加瘫痪。   那简直是火场里加的一盆油,地震完后来的一场龙卷风。   好一个添得一把好火小能手。   “加百罗涅首领阁下,风纪委员长阁下,请容我做一下自我介绍。”   小少年鞠了一躬。“我是排名风太。”   偌大的草坪中竖着两个还在缠绕打斗的美型少年丝毫没有被影响。   倒是我的秀发被隐藏在风中的刀刃割到了一两撮头发。   退开一步的委员长大人,脚尖借着触碰到地面反弹的力量,再次上前。   然而银晃晃的浮萍拐被凭空出现的鞭子缠住,一时没有挣脱。   战况暂时平静了下来。   风太并没有在意并没有人搭理他,反而自顾自地重新开口:“根据我最新排名,七海姐是加百罗涅家族首领伴侣的第一人选。”   我面无表情地侧过头看他。   卧槽,小崽子你丫脑子秀逗了吧。   他并没有搭理我要吃了人的凶狠目光。“并且还是最有潜力的黑手党边缘人物排行榜第一名。”   我想撕了那本书。   我笑眯眯地盯着他。“风太,来到姐姐这边来。”   他看了看我:“并且还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演技前十的人才。所以,你们并没有理由在此决斗。”   委员长大人这才腾出空瞅了我一眼:“这是你的意思?”   我连忙摆摆头。“这个,哥你该听我解释一下。”   我双手伏在胸前,正欲说话。   “哥?!”   那匹烈马的鞭子立马飞到了三米远。   卧槽还嫌事儿不够大,你管谁叫哥? 作者有话要说:  新鲜cp火热出炉,捧花撒花。   ☆、Target18 启航   最终的结局,是我再次被委员长大人拎着领子扔回卧室,并毫无余地的被锁在了房间里。   不发一言的直接判了我无期徒刑。   比之以往更甚。   面对着书桌外的那扇落地窗,我是不敢一而再地一跃而起,只好托着腮帮子翻翻小说打发时间。   浮躁的心态打败了以往平和的心态,如胜利者一般正在上蹿下跳。内容愣是一个字都没有钻进脑袋,徒徒浪费时间。   战战兢兢地过了几日班主任降临的日子,我表现的还算是乖巧的原因吧——貌似委员长大人发现我消停了几天,在床上犹如一个植物病人并没有什么出去惹是生非的意愿,也倒是开明,除去开始几天的严密监视,后来就留了句“好好在家待着。”就彻底从我眼前消失了。   至于迪诺大混蛋与风太小混蛋——耳不听,眼不见,心不烦。   ###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个早上,窗梁上钉着的那个风铃不断奏响清脆的音符。我在大自然这个作曲者的召唤下睁开了眼睛。这是我“有故休假”的第七天。周一。   照例在开始上课的时间带里溜达到客厅,摆上电脑。伴着温暖的光线开始温习起了大学课程。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星野七海,工学部,计算机专业。指望着目前学校里学到的内容,自然是不值得说道说道的,然而——   成为一名神龙见头不见尾的黑客,是我的终极梦想。   放下咖啡杯,动了动俩小时没动有些僵硬的身体。   “铃铃铃——”电话铃声打断了我正在扭脖子的动作。   推开手机:“喂?我是星野。”   “我是京子,七海酱——最近一直没来学校身体还好么?”   我略张嘴,脖子往一旁歪:“嗯……还好。咳咳咳,不过有些感冒还没好。”   “大约下周……左右就能回学校。吧。”   “那就好,最近并盛中不是很太平呢,在家待着也好……我现在在医院。”   我脑子里不断地过着消息。   最近委员长大人早出晚归……最近并盛不太平……我被关在家一周……而这一切都是在风太出现之后。   我一把合上笔记本电脑,揣上手机,就出了这栋房子。   麻雀依然在树枝上歌唱,而我默默地穿了一袭黑色便衣带了顶鸭舌帽一路小跑。   而显然与我焦急的心态有些对着干的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喂,京子么?”   “你去的那家医院在哪个方位?”   我伫立在面前的十字路口左顾右盼。   “没事了,你哥哥没事吧?”   “咦我说是我哥哥出事了么?”   “啊我猜的。”   “啊,不是的,刚刚哥哥说只是挫伤而已,与学校的事情没有关系的。”我好像看见一只单纯的小白兔。   “……”时隔半晌,我再次开口。   “喔那楼道里是不是很多风纪委员?”   “嗯对的。学校里很多,沢田他们都来了。”   向前的脚步像是被慢速播放。   我在做什么呢?去医院做什么?我是能保护他们还是能保护自己?唯一与我有关系的还是委员长大人现在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还在饱受樱花病的摧残。我要去也是该去黑曜,可是……有什么用呢。我什么都做不了。   说到底,我还是一个旁观者。   什么力量都没有,什么光环都没有。   我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我听见耳边手机里传来的问话:“京子酱,听到你们没事就好了,那我今天就先不去了,你和黑川也都注意,说不定还会来攻击女生……”   “好,那就等着下周见哟。”表情止不住的沮丧起来。   看着手机屏幕变黑,我收起来后,就按原路返回。   和手机屏幕一起变黑的还有我的视野。   我又被绑了。   ###   而这回却没有那么好运,因为瞬间充斥鼻腔的乙,醚味道令我感到了恐惧。   恐惧仅仅持续了一瞬间,那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像做了一场大梦,梦到我又回到了现实中。再次开始重复那日复一日的生活,没有委员长大人,没有家教。   我看到了好久不见的妈妈还是那个样子,在我眼里貌美如花。   梦里的现实波澜不惊。   意识回归后,我没有立刻睁开眼睛。甚至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在这个节骨眼上搞绑架的,只有一个人。都不用我去猜。   我怎么猜的?   连一个连夏马尔的蚊子携带的病都能准确的说出,他难道调查不出他有个妹妹?   六道骸的第一目标是沢田,那么我敢说毫无疑问第二目标绝对非委员长大人莫属。   这点都无法确信那就白做了这么久委员长大人的妹妹了。   “醒了?”   这个语气,这个语调。   “唔,委员长大人!”一道杀气。   我噌地起身,睁开眼睛凑上去,并且换了个称呼:“哥你没事儿吧!”我对我这个变得迅速狗腿的这个属性唾弃不已。   “我记得我告诉你别出门。”黑暗中没有一丝光亮,可是我却能适时地感受到那目光来的方向。   忽的安下心来:“嗯,接到同学电话说并盛中不太平,打算去医院看看的。”   我听见一声叹息。   “哥你不会是因为我才来的吧。”   “不是,风纪委员被连续攻击。”   “……所以你来单挑?”   不该戳破,可是:“就变成这个鬼样子了?”往人伤口上戳我是一把好手。   我擦了擦手上沾的潮湿污渍。   从兜里掏出张手巾用牙撕成长条状,“哪儿伤了?”   “不用。”   “快点。”   沉默的时间过得很快。很快,我摸到了一只自己凑上来的纤细手臂。   这么细的手臂,哪里来的爆发力?我不禁诧异。   靠在墙壁上的委员长大人就算是在黑暗中,我都能知道他是以一种怎样的姿势坐着的。摸着黑做到他旁边,淡淡的血腥味洗掉了乙,醚的刺激味。   “哥,你得空叫我打架吧。我想学。”   “一个女孩子?”   “你不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不行。”   “哥!”   “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我归来了…… 黑曜篇开启。   ☆、Target19 樱花   被拒绝彻底的我,留在角落碎碎念。而我不用多关注就能清楚的知道这位委员长大人在四处拖着软塌塌的身子各种敲打。   就像想用包子在墙上打出个洞来。   “我要学会保护自己,你说什么都没用。”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学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说。”心中一股无名之火正熊熊燃烧。   “毅力呢?体育课三千米你缺席几节?”   !!他居然知道——体育课动不动就找病逃课的我……   双眼毫无焦距的望向黑暗中莫名的一点,心里就像坠了块大石头。   总之,下什么决心都没用。   做了再说。   我不再说话,三千米与看着与自己相关的人遇难无法出手相助的情况相比,又算什么?   就算无法出手相助,那么也要能够自保。   悉悉索索的声响不断传来,我闭上眼睛冥想。   这是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声响,看来这个储物间与大自然只有一墙之隔。   “哥你知道这里是几层么?”   “二层。”   “……所有就算你用那双拐造出个窟窿我们依旧出不去。”   “……”一片静默。   “我能。”   “……我知道你能,但现在的情况是你视野里现在是不是满眼的粉红樱花?”   “你看不见?”   我没有回答,但是我从他压下的语调来看,他已经得出了答案。   “还不是你动不动就攻击人找来的祸,踢到铁板上了。”   “你知道夏马尔那个大叔是什么人么?”   “你就不能稍微控制一点你的不爽么?!”我越说越起劲,几乎立刻就窜的站了起来。   循着声音就蹭了过去,然而太过激动,导致自己左脚踩右脚将自己绊倒。   真是,倒霉到一定程度,连喝空气都塞牙。   “哎哟。”认命的往前一扑,不自觉的手往前称。就在我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之际,一双纤细而略带无力感的双手接住了我的身体,我一下子就到了委员长大人的怀里。   “谢谢。”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没什么比被刚刚教训的人搭了把手更让人郁闷。   “我现在很不爽。”   “控制一下,忍不住就凿墙。”   从他怀里慢吞吞的爬出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半个脑袋搁在他肩上。   冷冽的皂角香气被血腥气遮掩的几乎消失在空气里,时间几乎凝滞,剧情的正常流向抚慰了我的心,何况身边还有一个还算可靠的委员长大人。   在胡思乱想着准备回头报个空手道班,抽空还得上大学论坛上看看……这一系列的琐事。还有杀千刀的跳马迪诺。模糊间,我已有了睡意,眼皮已经不听我的使唤,脑袋在一歪一歪的、   “DuangDuang”的凿墙声瞬间把我拉回了现实。这个赶走周公的办法比六个闹钟还好用。   “哥。”   “我忍不住了。”   咣,墙真的被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我:“……”   ###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终极凿壁偷光?   借着影影绰绰的细弱微光,我看到了趋向阳光的委员长大人的半张脸,有些晃神。   “你说……我要不是你妹,我们八竿子也打不着吧……有很大的几率会被你咬杀掉。”   “不会。”   我一挑眉,表示询问。   “你一直都是七海。”   “??”是七海就不会被pia飞?那长野七海,宫崎七海也行?   “那……妹妹的要求你会答应么?”   “教你打架?”   “嗯嗯。”   “不行。”   “……”   我和委员长大人一样,从来都是不善言语的一类人。   我呢,是利用脑洞将得罪我的人这样那样,而他,确实把他的脑洞毫无保留的变成了现实……   而在我妄图把脑洞变成现实这个过程中,失败了。   脑门上的汗珠默默地渗出,我发现室内的温度比刚睁开眼时上升了不少,一时拿不准是自己的问题,还是环境的问题。   斜眼去看委员长大人,细碎的发丝参差不齐,偏白的脖颈间的肌肤竟是也附上了些许汗渍。   然而眼睛里的清明并没有收到影响,依旧冷冽。可惜握紧我手的冰冷温度暴露了他的处境。   怕是不好过,克制的狼狈。   偏过头去,透过凿出的洞向外偷窥。   既然他不想让他妹看到狼狈的自己,那我就成全了他吧。   “再过十分钟,会有人来的。”   旁边那人咳了一声:“嗯。”   看着委员长大人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我骤然出手拉住他的袖子。   “别逞强。”   “没事。”   我看向那个如同风铃般随风摇摆的身体。死鸭子嘴硬。   室内的温度此刻变得跟火炉一般,有些承受不住,快要窒息。被夺走的氧气进少出多,难受极了。我闭着眼,有些担忧,有些高兴。   我知道委员长大人正在攻击那扇坚固的门。   他是为了我。   而我也在这一刻下定决心,彻底认了这个哥哥。   但一码归一码,这并不等于我会服从他的一切指示。   从此就一往无前地染上了哪有架打就往哪儿窜的陋习。 作者有话要说:  每月7,17,27会更新—— 其余时间不定期更新。   ☆、Target20 云豆   刚刚信誓旦旦脱口而出的十分钟就到的援兵并没有及时赶到。但也就是在伤感了那么几秒之后,在外面飘了一圈的神智再次归位。   指望着放大镜般的十分钟,总比一句台词直接一眼万年好的多。   意外呢,总是无处不在。   就如同对海洋生物来说突然的核爆炸,对于飞行动物来说突然而至的大型机械鸟(飞机)——是无法避免的。   而就我的感觉上来说,这次灾难貌似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了末日黄昏,很是漫长。   不知何时靠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沉沉睡了过去,再睁眼,是被缝隙里透出来的夕阳叫起来的。   “我睡了多久?”睡眼惺忪的挣扎着伸了伸腿。身上的衣服被突然而来的大动作掀了起来。   附上了我的温度的并盛男生校服就那么飘落在地。   手捏着衣服的一角,攥出了汗。   “不久。”   偏过头,我咦了一声。   从黑暗中一个团子探出了头,明亮的色彩点缀了灰暗的环境。   扑腾两下,落在了委员长大人的肩头。   “喔唷。”   云豆!   “驯养技能满点呢——用了多久?”   “不久。”   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冲着那个小团勾了勾手指,那小家伙在委员长大人肩膀上跳了跳脚。   我上前准备去捉它,它翅膀一扇,腾空而起,我一下扑了个空。   x仗人势的东西!   貌似看到我内心气急败坏的样子,它倒是在空中划了愉快的曲线。   “七海。”   委员长大人召唤来的突然,我瞥眼去看他。   那只委员长大人什么废话也都省略,修长的手指一勾,某只狗腿的小团子闪电一般顺势而下落在他掌间。   披靡天下的气概,昂首挺胸的小模样,藐视一切的小表情。   ……   这是委员长大人的缩小版吧。   你在跟我炫耀么?有什么好炫耀的……   ——两只都是。   ###   你知道一朵抽了风的太阳花是怎样一般风景么?   看我的笑容。   早在醒来之际我就下意识的去摸兜里的手机,可惜剩下个能够勒死自己的白手绢以外,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哥你手机还在么?”   “掉了。”   “哪里?”   他顺手拾起一枚石子,顺势一抛,正中门把,敲出清脆一声。   “门后面毁掉的楼梯废墟里。”   “我们现在是不是头等目的是自救啊?”   委员长大人瞬时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估摸着他是一不理解为什么我的思维跳跃的如此之远,而是不理解为什么我会问出废话。   我毫不羞耻的自问自答道:“你让这只笨鸟出去找外援吧。”   “你的意思?”   “叫它说话——不,唱歌。”   “……”   ###   “绿たなびく并盛の,大なく小なく并がいい…… ”我清清喉咙,就那么嚎了一嗓子。   “连我这个新生都会的这么一句,我奇了怪了,张张嘴这么难么?”我插着腰,冲着跟他东拉西扯半天还是得到了一个否定答案。   “你都会,那交给你了。”   “你,你!”我手一指他肩上那一团,“你问问它听我的么?!”   手指尖在刹那间被啄了一下,还挺疼。   轻笑声和着风声在嘲笑着我。   我看着一人一鸟和谐的画面,委员长大人指尖抚摸着那个团子的脑袋顶,那团子轻蹭着那人的脖颈部。   呵,没我什么事儿了   委员长大人略微一挑眉,薄唇轻抿:“绿たなびく并盛の,大なく小なく并がいい……唱。”   微低的嗓音带的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   “……”小团子一脸天真的看着他。   “噗嗤。”我笑了。   再来。“绿たなびく并盛の,大なく小なく并がいい……唱。”   还没动静。   我趴在地上顺势打了个滚。黄色小团子在风中乱跳,难得的与我打配合。   一句接着一句,这场面,刚才打死不唱的唯我独尊的某位仁兄自打脸打的啪啪响。   ……   被激起了斗志的委员长大人的战斗力绝对不可小试,外人也轻易不可接近。   べからず!   此时,一位代班主任——委员长大人,以及两个正襟危坐的两位学生——我,小云豆。   正顶着两张生无可恋的表情接受着一遍两遍三遍并盛校歌的洗礼。   “ 绿たなびく并盛の   大なく小なく并がいい   いつも変わらぬ   健やか健気   ああ~   ともに讴おう   并盛中   朝つゆかがやく并盛の   平々凡々并でいい   健やか健気   はは~   ともに笑おう   并盛中   君と仆とで并盛の   当たり前たる并でいい   健やか健気   ああ~   ともに歩もう……重复! ”   “是!”“吱吱。”   这是老鼠叫声吧……   ……   ###   黑屋子里依旧充满了黑暗,只是那份本该到来的恐惧被我们这仨的诡异的两人一鸟驱逐的一干二净。   《我们仨》,突然想起了从前看过的书。   我只希望,我们仨,从今往后,只有死别。   我知道,在屋外的不论是属于黑耀一方,还是并盛一方,都在角逐着。   而我们的欢乐,也就随着云豆的出发暂告一段落。   轰隆隆的爆炸声炸碎了一旁的墙壁,白茫茫的烟雾滚滚而来。   我牵出一个像笑一样的表情,说道:“哥,你去吧。不用管我。”   “我不会有事。”   我这么跟他保证,也希望他能够不食言。   “狱寺交给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我在写什么…… 全段垮掉…… 这是明天的份……   ☆、Target21 潜行   破旧的墙壁外烟雾滚滚,那个刚刚还弯着腰照顾着我的身影已经隐没在了浓烟里。回过神,一把拉过还在昏迷着的狱寺隼人,却不想被烟熏了个正着,眼泪不停的掉。七手八脚的爬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拽着他往外跑。   可惜,天不遂人意。   我低着头偶然间瞥向早已被炸裂成一片一片的玻璃碎片,那里面显现出的面容令我陡然一惊。   那份有着妖艳红眸的人是谁?意识如吸了□□一般又不断的抽离,坏了。   我如无骨一般倒在地上,最后又看到了站在如机器人般自己动作的身体面前的外国血统的男子。   六道骸。   哥,我好像又给你添了麻烦。   ###   我在梦里,看到了许多纷飞在空中的蒲公英。风一吹,种子就不断剥落四散而去。   我梦见我变成了风,越要追上那些四散而去的种子,他们就跑的越快。   索性,我就停了下来。   醒来时,气温微凉,而与之相反的就是血液热的好似沸腾。缓过神低头睁眼看到的就是手中握着的沾满了血迹的三叉戟。   而四周空无一人。这难道还是梦么,我甩了甩头,欲将脑袋里眩晕感甩出去。   可惜,没有成功。   打斗的声音从隔壁那扇墙内传来,我轻颤地挪动脚步跄踉着过去。   墙皮被我扶着墙的手掌搓下一块,侧头看去手掌也渗出血丝,我略微一垂眸,没想到这么严重,可以动弹,却没了痛觉。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昏暗的环境里,只剩下楼道里的那顶忽明忽暗的灯。我借着微弱而昏黄的光藏在墙后探出头,四下探查一番,发现并没有人。   走了两步,忽然从远处传来细微的兵器交接声。清脆急促,很是密集。   怕是那里便是主战场了。我原地转了两圈,手一拍,冷静了下来。   不急。   虽然我是很想知道情况究竟如何,只是,既然被控制过一次,便还会被控制过第二次。   我靠近他们便只能是累赘。反之,离得越远的话,被控制的可能性就会少很多。我当下心一横,决心跑出黑曜乐园,求援。   并不是我懦弱。而是人得认清状况,一味的送人头只是无益。   从狱寺昏迷还有我被控制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事情已经不在剧情的掌控里。   至于导致我有这样想法的线头有很多,让我过后再去捋一捋。现在,更多的是来源于说不清道不明的女人的第六感。   捂着莫名来的胸口上的伤,挣扎的找了个窗口,打碎玻璃,衡量了下距离抓住了根貌似结实的树枝顺着爬了下去。好在并无痛感,连伤势如何都不清楚,或许下一刻死掉都有可能。   一路沿着石子路过去,一面思索着求援的对象。警察,不用想直接过……夏马尔……不认识没说过话,贸然前去会被质问,不保险,放在最后。剩下的……迪诺先生。该死的,最不想去找的人。我寻么着,这一段时间应该还是在日本的。如果在意大利……那只能我们自求多福了。   只是在这之前,我首先得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也就是说,把这些伤口以及衣服上的血迹都给清了,随后……找个人去打电话。   然而就是这第一个前提,我就已经翻了白眼。这么多的血迹……天我要怎么才能伪装成正常人呐。   好在天有些暗了下来,我站在那条石子路的尽头有一段时间。眼前是一片小树林,还有一条溪流。   我叹了口气,怕是在这节骨眼上我又迷了路。   走反了,一直到了田舍。   站定好久,也不知道是谁给了我胆子,视野中漂流在小溪中的叶子给了我灵感。然而一时的灵机一动并不能让我付之于行动。最终导致我毫不犹豫的钻进冰凉的水中的原因,竟也不是考虑的结果。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   侧过身碰巧看到远处追来的身影,雾色的火焰是我怎么也忘不掉的。以及手里握着的也开始燃烧的三叉戟头部清晰的告诉着我,忘记把它扔掉了。   在火焰与水的这种常识关系下,下意识的扑向了水里,火焰并没有彻底熄灭,仅仅是减少了一些火焰的威力。我的手并没有被烧的通红,由于缺失了痛感的我并不能清晰的描述此刻发生的事情。   如果当初没有扔掉这个三叉戟的行为是败笔,那么现在强忍住扔掉它的行为就是我在跟自己的理智对话得到的结果。   六道骸舍近求远来追这个物品,就意味着,它对他很重要。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有多远逃多远。   ###   川流不息,湍急的水流携着我一同向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在与六道骸错身而过的时候,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彻底压低身子借着岸边的绿植遮挡住身。我无法判断他是否发现了我,他给我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了,冷冰冰地快要使我窒息。   从水中爬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全身凉透,趁着月光,竟如同水鬼一般。   稍稍喘了口气,开始了不知方向的长途跋涉。   哪怕有个农家也好。   好在老天不负好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一处。   我拧了拧低着水的衣服,检查了周身血迹有没有彻底被川里的水彻底洗净。   最终敲响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没有更文跟各位说声抱歉。 本文即将完结,完结后将持续一阶段的修文状态。   ☆、Target22 流向   ###   天色变得愈加灰暗,头顶上的空气流动卷着凉意滑过肌肤,打了个哆嗦。   我抬起僵硬的手再次在陈旧的木门上敲了三下。   “请问有人在么??”   没人应答。   沉默的气氛并没有让我放下心来,反而越加焦躁。   在木屋前站了没多久,觉得这么下去杵着根个木头似的也不是回事,翻过栅栏弯着身子寻到了窗户的位置。   胸腔里跳动的频率比往常要快上许多,促使着颤抖的双手摸到窗沿,往右一推。   黑漆漆的阴影在风吹下沙沙作响,天边乌云也在迅速流动。   在木板上趴着的蜗牛还在背着家散步,我一把抓过在它之下竖着的一块木板顺势紧紧握住,然后抬起半张脸留下小部分在窗外,睁开右眼。   然后,就对上了同样的一只深邃大眼。   咯噔一下,就这么大脑当机。   就这么一只大眼和一只小眼对了有一会儿。   瞬间火山爆发天崩地裂。   “要!…唔唔唔”死啊啊啊啊啊啊,我还没喊完,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捂住了嘴。   随即被拽进了窗户。   头一歪,然后身体像是电池终于耗尽一样,彻底不听使唤了。   古怪的是,我的神智还是清醒的。   砰砰砰,听着身体和窗框不停撞击出此起彼伏的声音,莫名的都为自己捏了把汗。   就在这一刻,我不免对六道骸又爱又恨。   ——幸好他把我痛感给剥夺了。   “%&*¥()%¥……”我去你大爷的,旧伤不好又添新伤。   砰,最后一个颠簸之后,撞在了那个鬼的胸膛上。   根据听音辨物学来说,硬的跟个木板一样。   “这个人真的好重诶……”   我不免画外音的脑顶上画出个井号,这人好欠揍……。   你该庆幸现在我不能动,要不本姑娘一个巴掌扇过去了。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心思翻动。   身在应急的情况下,我的脑回路转的异常之快,迅速寻到了刚才一系列事件发生时的所有线索,并且立马串联了起来。   金黄色的眼眸……嗯,外国人。那一瞬间捂过来的手背纹身……   目前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   而这个人,简直一言难尽。   就在当时,我当机立断地发下了不教训一下这个家伙不罢休的心。   原因有二。   一,这位仁兄耽误大事了。至于二……就是他接下来碎碎念的一番言论惹到了我。   “还好遇上了我。诶,诶,这位兄弟醒醒……”   睁大你的浓眉大眼好好瞅瞅,我就算再不修边幅也是个女子。   身子又被嫌弃的推到地上滚了一圈,这位仁兄就压根没正眼看过被他□□的小人物。   听到木材之间摩擦的吱吖,貌似是拉扯椅子的声音。   “罗马里欧,黑曜那边……情况不对啊。”   瞧瞧,这人健忘的多厉害。   “六道骸这个人能在意大利那里成功金蝉脱壳也是不好对付的。更别说他还成功的拖住了我们。BOSS,我们还是早些出发的为好,Reborn先生他们也应该早些知道真相。”   “你说的没错。只是,现在的问题怕是他们已经知道了。”   “那我们……”   “你以为Reborn是谁?”   “等。万一有个意外,我们好援助。”   ——喂,喂,喂。   ——意外在这,你低头看一看。   “Boss……”   “嗯?”   “如果是说意外的话……”   腰部,又被踢了一脚。   “这位,好像,是七海小姐。”   “嗯……啊?啊?!”   瞬间脖颈间多了两根手指。   “还真是这丫头,怎么惨成这样……”   “罗马里欧,药箱给我。”   “好的……BOSS恕我直言,我在部队里经常处理这些伤口,所以如果您放心交给我的话……”   “不放心。”   “……”   “你是男人。”   ……   so,那你的潜意思是:?   ###   可怜我挺着尸,继续灵魂出窍。   “BOSS,七海小姐的刀伤需要先消毒……您这样清洗完包扎容易感染的……”   “……”   “BOSS,七海小姐出血量不多所以暂时不需要动用手术刀截肢……”   “……不是,我是打算割断布条。”   “剪刀。”   金属声此起彼伏。   “递给我。”   “BOSS,我们要不要先回去送七海小姐到医院疗伤?”   我为我祈祷——   其实这里我的心理活动很简单,就是不停欢快的吐槽迪诺先生。   事实上,我也并无其他事情可以做。   “罗马里欧,这件事,不是我没想过。”他停了好久没有说话,我在黑暗中猛眨了几下并不存在的眼睛。   我有些意外他之后的一本正经的言论。   “而是,你没发现我们一直在六道骸的幻境里么?”   “BOSS,您是说……”   “这个木屋是唯一的bug,所以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丫头是六道骸的傀儡,就没注意到她。”   “我们可以撤,而且毫无意外可以安全撤离。只是一旦出了这里,就无法再次进入。而,为了一个人,不管她是谁也好,都无法让我放弃我的家族与兄弟。”   虽然我并不指着你来救我,只是为什么,有点苦涩。   “我尽我的全力来救七海,如果她有个什么意外,以后的责任与后悔统统我来担。然而,如果为了救她而舍了彭格列家族,那么承担责任的,就不会是我一个人。你懂么?”   “BOSS,兄弟们不会……”   “我知道。”迅速被打断。   “你走了我才鄙视你。”我沙哑着声音勉强撑起身子。   刚才手指有了点晃动我就一直保持着那个惯性,终于能够活动身体。   “你醒了?!还好么?”好像想起了之前说的话,有些退缩。   “云雀小姐……”   “……”这个称呼,好别扭。   “星野。”“……七海小姐。”   同时开口……   “星野小姐。”停顿,“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用解释,我懂。”   右手遮住油灯的光亮,捻起身旁细碎的布料擦了擦眼角自然而出的水渍。   光线太刺眼,我有些不适,眼前模糊的只有两个黑影。   “你,现在好些了么?”   我扬起一抹笑,随意地答道:   “好的不能再好。比起这个……”   我微微转头,聚焦,然后直视他的眼睛。   不带任何杂质道:“我是来搬救兵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是……好久没有更新…… 没掉收藏简直是一个奇迹,在这之前已经做好了掉到零的心理准备…… 感谢!!~~~ 计划在年底左右完结掉这篇文,最近真的很忙,课程一堆一不留神就会留级…… 我的专业据说是学校里最黑暗的一个学科……为我祈祷吧……   ☆、Target23 前方   ###   “迪诺先生,你的表情不用那么严肃。”   “好的不能再好?!就你现在的身体你……”   “我知道。”视线又有些模糊,我又抹了一把从眉间流淌的鲜红液体。   想必是温热的吧,可惜……竟然,现在连温度也感觉不到了。   “我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状态。”   我甩甩脚,又往窗边挪了挪。   “你们后援是属乌龟的么,到底什么时候能到?”   “快了。”   “乌龟也这么说……”我看着窗上玻璃反射出的我的样子,此人怕是爹妈都认不出来了。   怪不得……也怨不得人家迪诺先生。   参差不齐蓬松无比的碎发,加上一身黑红相间的衣衫……到真是比乞丐更加落魄,人家不把我当孤魂野鬼处理已经是厚道了。   由此,我也看清了一些关乎我自己的事情。   “迪诺先生,答应我一件事吧。”   我眼珠跟随着他从兜里掏出的笔记本一起掉到了地上。   “……你这一副听遗言的郑重其实可以丢掉的。”   他捡起笔记本,掸了掸灰。   “你先说什么事。”   “借我颗药吧。”   “什么药?”他恍然,“……不行!”   这人,这点倒是跟委员长大人一样,当机立断。   迪诺先生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星野小姐,我觉得现在有必要和你解释清楚。那种药会有后遗症的。”   “我了解。迪诺先生莫非认为我现在的身子很难康复吧。”   “我身体好得很。你看。”   嘎嘣一声,好像胳臂被我轮骨折了……   啊哈哈哈。   “哎……真的,撑不住就别逞强啊。”   他无奈地看着我很勉强地笑了笑。   “谢谢迪诺先生!”   混乱掉的神志在服下药丸之后变得清醒了一些。   来回伸展伸展手掌,发现对于身体的控制要强了一些。   “这个穿上。”   “嗯?”一件黑色西装从天而降。我眼眸中表示出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谢谢。”   “你也就这个时候毫不违心的道谢。”   接过西装胡乱的搭在肩上,对他一笑。   其实也没有什么多大用处,既然人家好意,就接过吧。   西装刚从男人身上脱下,若还能感知到温度的话,或许还会有些温热,可这些现在都无从而知。   倒也清净了。   “有人会担心的。”   我拧了拧还在滴着水的衣角,停顿思忖了一会,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你说我哥啊……看不见我他也会担心。”   之前怕当拖油瓶的是我,现下争着抢着要回去的也是我。   人真的是矛盾体,身在城里,想着要出去。身在城外,却去想着要进去。   “抱歉。”   “不,抱歉的是我。”   是我不够冷静,但我想任性一次。   我看着突然变得透明的手。   怕是再不任性,就没机会了。   ###   扭曲的时间里,就在我和迪诺先生大眼不对小眼的面面相对中就那么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我不自在的摸到摆在茶几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结果喝到嘴里才发现这杯子貌似被人用过了。   捂着嘴干咳了几声,为了防止脸变得通红,状似无意的转过身看向窗外。   随后面无表情的把杯子放回原位又推了推。   后来才想起来,就凭我现在的尊容又怎么会有血色浮现呢。   胡乱拽了拽搭在身上的黑色西装,抬起头就看见远处端着热茶正进退维谷的罗马里欧。   “罗马里欧先生,后援还没到么?”我冲着迪诺先生背后开口。   他也转过身,“有热水么?”   “刚才收到信息,还有五分钟。BOSS您……说的是热水?”   “温水,还有毛巾。”   我回过头看他。   “???”   他走近了几步,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脸。“总不能让你就这么去见你哥吧。我送你干净的走。”   “不,出发。”   “你这人真的是……吐不出象牙来。”   “对啊,我又不是象。”   喔我忘了这人懂不了歇后语的。   一张放大的俊脸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干什么啊!”   “给你洗脸,别动。”   脑袋上被扣了个毛巾,虽然感受不到温度,但散出的水蒸气氤氲着我的眼眸。   然而,不知道是什么貌似刺激着了面前的迪诺先生。   莫名其妙的慌乱中薄唇一抿,睫毛遮住了瞬间张开的金色瞳孔。   “别这么看我。”适时,横在我头发上的毛巾就被怼到了脸上,身子被弄了一个跄踉,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你发什么神经。”   “好好待着!”   我,有,好好待着啊……   面部被一阵蹂/躏过后,再次投入视野的又是那张放大n倍的俊美面容——也就是好死不死的迪诺先生。   白皙的肤色,立体的五官。啧,不得不承认真的够养眼。   当然,如果此时没有被捏住鼻子的话,我会相信他是个天使。   “放%¥……*手¥……#!!”   “丫头,你要好好的。”   “知¥)*…道!—&%)%了……放!@+)手!!”   你再不放手就真不好了。   “BOSS,我们的人到了。”   鼻子上的修长的手终于放下,我斜眼向救命恩人发出感激讯息。   面前高我一头的人把我肩上搭着的衣服拿了下来,“穿上吧……”   我手刚搭上衣服的一角,就被人嫌弃的抬高,顺便把手臂拎起塞进了袖子。   “动作太慢,我来。”   系扣子的时候还在自言自语。   “真的是不合身呐……”   可不,给你件女式西装你还套不进去呢。   ###   凡事都会有个终,我们到达这个要告别的时刻总会不时伤感。   也许是这个原因吧……他在整理我领子的时候貌似吃了减速药,缓慢的像是只乌龟。   片刻后,他嘻嘻哈哈的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转头,他说:“罗马里欧,开门。”   回头,他说:“七海,我们真的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码字了哟~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之前通读发现转折有些杂乱无章。 本章已改【1】次。   ☆、Target24 归处   ###   你有没有这样一种经历?   梦里拼着命想要记住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早上一醒来,   大梦一场终究还是忘了。   怅然若失,却又无可奈何。   ###   残破墙角的藤蔓静静的趴着。然而却在无声的攻击中,瞬间成了灰烬。   编制而成的烟雾中,走出两个身影。   便是迪诺先生和我了。   我看到废墟中盘坐着的几个人影。在他们的周围有一个保护圈,半圆形的防护罩就那么坚守着自己的使命。   而出来战斗的,却只有一个沢田纲吉。   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变了。   reborn的身边没有列恩。沢田的手套并没有x字。   而,与之战斗的六道骸鲜血淋漓的手上,赫然有一枚指环。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没有更熟悉,   那正是彭格列指环。   按理来说,没什么问题,雾守么不是,非六道骸莫属。   可是眼下这情况,六道骸是敌人。   彭格列雾守是敌人,那么??   我们这群彭格列是什么??   一群真假孙悟空变的?   以上吐槽迅速从我脑子里闪过并且以闪电的速度消失。   脚下的沙粒依旧杂质满地,我赤着脚奔向那个紧箍咒画的圈圈里。   刚踏出一步,肩膀就被人禁锢住了。   “等等。”   我放缓脚步,没有回头。   他继续道:“我的错,你的脚……你等等我用绷带缠一下吧……”   “大男人这么婆婆妈妈做什么。”   一张一合地吐出言语,然而脑子并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   或许我不在会好点吧。   急于知道现在的情况,脑袋内的轰鸣丝毫没有减弱。   世界观崩塌……或许就是形容我现在这种情况。   我看着半斜着身子坐着的云雀前辈。   赤红色的血液正流淌自脸颊,平添了妖艳。那乌黑有神的眼睛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瞥向我这边。   我看到他手摆到唇前,咳了一会。   右手同时从背后拎出来一只小婴儿。   然后面向他讲:“打开。”   我读懂了他的唇语。   ###   一脚刚踏入防护罩,站在云雀肩膀上蹦跶的云豆就扑向了我。我边加快步伐,边顺势一接。   衣帽被风刮的脱落,留的洋洋洒洒的碎发在风中凌乱。   来不及整理衣衫,一个猛扑——   被躲开了。   “怎么在这个时候又回来了。”   我眉头紧锁。   不知道这句话里该理解哪个重音比较好。   是怎么?还是,这个?还是,又?   “我放不下心……”   “待着。”   我乖巧的窜到委员长大人身边,盘腿坐下。   顺便抬起头对站在我身后的身影说道:“迪诺先生,谢谢你啊。”   他拍了拍我的头,也坐在我身边。   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这时候的事情发展,也不知道每个人的心路历程。   在这几个月里,所有的人物都已经变得鲜明。   作为旁观者的我,最终融化在这温暖而和谐的氛围里。   战斗进行的如火如荼。不断被刨开的地面就是残酷程度的证明。   烟雾茫茫间,橙红与雾紫色的火焰交互闪灭着。   最终reborn跳了出来。   “既然我们的人到了,就按照计划来吧。”   迪诺:“计划?你什么时候定的计划?”   “刚刚。”reborn的脸上浮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reborn!”迪诺有些郁闷的敲了敲脑门,“话说回来为什么六道骸手上有彭格列指环?”   reborn压低了帽檐。   “我也不清楚。能知道的是,意大利那边出了问题。在这之前巴吉尔在联络的时候中途断了。”   “巴吉尔?他倒是交给我一样东西……”   从脚下传来一阵颤动打断了当场人的思维。   保护罩被重物击中,“纲!”迪诺迅速起身冲了过去。   “reborn。”reborn掏出个小型遥控器,摁了个按键。   “罗马里欧帮我照顾好他们。”   说完迪诺先生抻了抻脖子,过后就用鞭子把沢田一卷滚了过来。   伤痕累累。   “哥你的伤怎么样?”   “我帮你包扎一下,这里还有些纱布。”   正要起身的肩膀被人摁住。“待着。”   “小婴儿。告诉我你的计划。”   reborn跳到了我的怀里。“在你咯。”   “你还带着六道骸的三叉戟吧。”   “嗯带着。”   他跺了跺脚,从口袋里掏出了粒药丸。跟我向迪诺先生索要的药丸是同一种东西。   “那就好,这个给你。”   “这个药丸能让你在他控制你的时候保持一阵清醒。之后用三叉戟刺他。”   我摸到被我收好的武器。“好。”   “不行,太危险,我去。”云雀拎起reborn放到了地上。   “他会警惕你。”   “没事,我去吧。”我冲他笑笑。   有一种迹象,在逐渐扩大。   不安的旋涡已经在旋转移动。   梦。好像要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大结局—— 感谢诸位看官陪伴我完成这篇一直要写的家教同人——》ps六七年前就在磨磨唧唧的写了又删。 终于!在2017年末完成了这个——可以说是夙愿吧。 当然,文笔啥的,结构啥的,在此篇文章创作过程中就是空气哈, 明年会写之前心心念念的仙侠文…… 虽然说…… 貌似在jj上写仙侠题材的也是自寻死路的样子……   ☆、Target25 一梦   ###   一切都只是开始而已,   如梦亦如幻,此乃雾也……   星野七海,   海之指环大空,参上。   ###   勉强着抵抗意识模糊的结局,还是一瞬间没跳出来。   再次睁开眼时,放晴的天空与清澈的空气充斥着周身。   那一瞬,如沐花开。   然而,瞬息之间,泪如雨下。   旁的蒲公英在一阵春风间四散而去。   穷尽一生追求的自由终是无法停留。   果然是梦啊。   我环顾一周,还是穿越之前的原地。   只不过手里抱着的课本散落一地。   我缓慢站起身。   刺痛的膝盖提示着我之前摔了一跤。   原来,如此。   呵,摔晕了之后做的梦竟然这么真实,真实的残酷。   一切都结束了。   掸掸灰尘再次起身抹下眼泪走过许久不见的小巷。   神情苦涩的走向学校。   不存在的悲伤还是充斥着我的胸腔。   到真央同学跟我打招呼为止,才恢复表面一贯的平静。   面具人。   直到……   “七海!你结婚了么??!”   我略微惊讶地看向她:“???”   “你的手。”   手上赫然有一枚指环。   我也认识。   海之指环,大空。   ###   它怎么会在我手上?   我思绪回到了梦中。   战火硝烟的黑曜,我握了握拳。看着交战的迪诺和六道骸。   其实能够看到的只有迪诺先生。   “reborn,让我过去吧。”   “你做好准备了么。”   我有些犹豫,默默地走近了委员长大人:“哥。”   我凑近他的耳畔。   “哥,我其实不是七海。”   随后又是尽了我最大的勇气熊抱了他一下,虽然我的竭尽全力也只能凑到他的肩膀部位,不过我始终相信他听到了。   他眼中有些惊疑不定。   最终还是摸了摸我的头,“平安回来。”   ###   “啊,这个啊,我给你科普一下……”   我退下手指的指环,指了指另一侧的手。   “左手无名指,才是婚戒的地盘……”   “哦哦哦,原来如此。”   “那右手……诶?你怎么拿下来了。刚才戴在哪儿来着?那是什么意思啊。”   “啊,我也忘了,随便带着玩的,没意义。”   “啊啊,还以为……”   右手中指。   名花有主。   多想了吧……我微微一笑。   胸口的刺痛隐隐若现。   三叉戟穿过胸膛的刺痛依然存在。   是啊,亲手结束了两个人的生命。   六道骸,和我。   ###   记得那一会,我自护罩中走出,走着走着那种恍若梦中的感觉便又出了来。   不过,这次意识还是清明。   我跟着擅自乱动的身体来到一处,面前是一个人的背影。   挥舞着的鞭子带出簌簌响声。   他背着我,“你怎么来了?快点回去。”   我为了不让六道骸起疑,装作没有听到。   跟随着身体走着,手臂却不由自主地伸向迪诺先生。   他想让我杀了他?   在靠近他的前一秒,我克制了一下。   “嘘,陪我演场戏。”我在他耳畔说道。   “一二三倒……”   灿烂如斯的金发骤然倾斜。   以借位完成了一场表演。   “啊——七海!”   他捂着伤口跄踉了两步。   我自然目不斜视走过,在重新出现的六道骸身边停下。   肩膀上搁了一只手。   只听旁人:“KUFUFUFU还是你好用。”   “脆弱且易控。”   我眼看着面前黄沙片片,走出的护罩已经不见踪影。   地上染红的鲜血被时间稀释的越加透明。   空中除了风声也无半点声响。   然后我记得……   风沙中的迪诺先生拿着鞭子又上了前。   我轻摇了摇手指,以确认身体在我掌控。   默默地在心里深吸了口气,   胜负生死就在这一息之间。   给了迪诺先生一个眼神。   刹那间风云突变。   在他起身上来那一刻,我绕到六道骸的背后。   咬紧牙关,一刺。   胜负已定。   该说,不愧是六道骸么……   我看着胸口的三个空洞。   嘴角溢出的血液顺着脖颈而下。   原来,□□也会同样受伤。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迪诺先生惊愕的脸上。   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型,他在说什么呢?   我不知道呢……   身体好像变得透明了呢……是错觉么。   都结束了,我该回去了。   这漫漫黄沙竟如蒲公英种子一般,好美啊。   ###   我收拾着手中的试卷,有些出神。   那,我手上的戒指,是什么时候,谁带上去的呢。   迪诺先生吧。   我抚摸着那枚指环。   白兰今世不在,既然它选择了我……   那么,迟早有一天,   我会回去的。   庄周梦蝶,谁真谁假。   ———————本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来,大结局,我们来高端点,插叙一下吧。 本文完结。 鞠躬! 小说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